竹心頭莫名一酸,濃濃暖意浮上胸口。
她看得出自己的突然到來給他們三人都帶來了莫大驚喜,心底裡亦接受了海生說秋冬二人是她哥哥的事實。
冉竹低低應了聲,目光不經意落到秋兩手上拎著的一堆油紙包,心頭瞭然,原來他們三人是打算在她的玉蘭軒聚餐。
“我們自從海生兄弟口中得知你還活著的訊息時就日盼夜盼你回來,不想那皇帝連我們都禁止……”秋說話間伸出兩手想抱下冉竹,卻被冬攔了下來:
“妹子如今是皇后了,秋你不可再如此放肆。對了,傷勢可好些了?”
彼時,海生也是一臉緊張,衝他們不停的使眼色,冬不著痕跡的點頭,瞭然於胸。
“嗯好了。就是這天氣太冷,這兩處劍傷偶爾會發作下,不過不礙事。”冉竹笑笑,對於他們私底下的小動作也不揭穿。
或是哥哥二字,令冉竹不自覺的親近了許多對於自己的傷勢也多提了幾句,卻未注意到海生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
“這醬牛肉哥哥我可是花了兩個月的餉銀從多景樓裡買來的,這冬日裡喝著你以前釀的酒吃著牛肉,再有妹子平安回來。真是人生最大快事。哈哈哈……”
秋爽朗的笑聲在房間裡響起,震得屋簷上的白雪撲簌簌顫抖落了下來。
玉蘭軒外,素錦一張秀臉凍得通紅,她安靜的望著天空中清揚飄落的飛雪,聽著門內傳來的陣陣笑聲,她的嘴角亦扯起一絲笑意。
距離玉蘭軒最近的宮牆外,莫尊景如一尊雕塑般佇立在雪地裡,定定的望著那一堵冰冷宮牆。
“尊景,讓冉竹恢復記憶的建議。你,考慮好了嗎?”
他的身後,疏影焦慮的聲音輕輕響起。
第十八章 剖析真相
亂葬崗,窮峰處,山迴路轉,隱隱茅屋現。
疏影連連喝了五大碗薑茶,重重撥出了口氣,這才感覺渾身血液在慢慢回暖。
若不是他拼命將快凍成冰雕模樣的莫尊景從宮牆外拉回來,想來這傻子會站在雪地裡凍死不可。
想到此,他瞥了眼靠窗兀自發呆的當事人,手裡的薑茶早已冷透。
“宣墨著實可惡,將竹屋燒的一乾二淨,若不是現在是冬雪季節,恐怕莫大人辛苦種出來的那片樹都毀於一旦。”
花青雪清冷怒氣陡然在屋中響起,心疼的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莫尊景。
她在幾天後上街採物時才聽到了市井閒談,她跑到竹屋裡看到機關被毀時就開始相信了百姓的傳言。當看到那被燒的只剩框架的竹屋,更是氣如朝海。
可是莫尊景出奇的冷靜卻教人忐忑不已,至今還想起昨夜他和疏影出現在自己屋門口時,疏影罵罵咧咧了大半夜,唯有他不言不語,靜坐了一夜。
而今兒一早,他就消失了直至下午被疏影拉了回來,至始自終未說一句話。
“莫大人,竹屋毀了可以再建,你這樣垂頭喪氣的又是做給誰看。”花青雪不悅道,眸光裡閃過心疼。
“她當初走的時候將門窗都關好鎖上,防止小賊來光顧。現在只剩下個架子,這個家她若看到該傷心了。”
莫尊景靜靜開口,無波無瀾不帶絲毫情緒,可讓人聽了卻十分難受。
他望著窗外不曾回頭,彷彿在對著外面的風雪輕語。
疏影恍然,原來莫尊景一大早就待在牆外,是愧疚這個事情。於此,他更加堅定了讓冉竹恢復記憶的決心。
“冷姑娘人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回來?”花青雪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
“那皇帝不知道透過什麼辦法發現了冉竹還活著,在他們婚禮上冉竹就被帶走了,現在自然是在皇宮裡。”
疏影悶悶道,心知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但明顯堵心佔了一大半皆來自於莫尊景的影響。
“對了,尊景曾派人給你送了書信,讓你注意宣墨動向,你怎麼一點訊息也沒透露過來。否則,冉竹也不會被帶走了。”
疏影繼續道,口氣裡疑惑大於怪罪。
“我這幾日並未收到你們寄來的書信啊。”花青雪驚訝回道,餘光看到莫尊景臉上終於有了絲表情,她亦是秀眉緊鎖:
“看來是有人暗中在阻撓莫大人和冷姑娘的婚事。前幾日我去看望邱神醫,他告訴我三月前莫求雙派人跟他索要了忘川水……”
“什麼?真有此事?”疏影急聲問道,臉上是少有的嚴肅。
“嗯,我照顧邱神醫多年,他的話不會有假。我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