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抬起放到了冉竹面前,在中指和食指併攏間冉竹清楚的看到了她之前在尋找的銀針,隨即傳來一股淡淡帶著檀香的曼陀羅花香味。
怪不得他會有如此想法,定是自己昏迷之後銀針從手中滑落被他看見了。
藉著寢宮裡明亮如火的燈光,她終於看清了那根銀針。
這是一根一寸多長如發細的銀針,針尾雕刻著肉眼所見的大紅無窮花,鮮豔欲滴栩栩如真。
冉竹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這根針彷彿此刻正刺著她一般,令她啞然無語。
這是師傅常年使用的銀針,無窮花針,天下唯他一人所有。
可如今正值夏季,師傅應該在外遊歷,他怎麼會出現在皇宮外?
還有,這奇怪的曼陀羅花味道,她似是曾哪裡聞過……
還未待冉竹理清思緒,肩膀處傳來一陣刺痛聲,她冷抽一口氣偏頭望去。只見右肩膀處宣墨正將銀針插下去,力氣使用之大,痛的冉竹不由悶哼出聲,額頭立馬沁出大顆大顆汗珠。
“你們以為將朕弄昏,你再來施救,朕就會感激你放了你。哼,無腦鼠輩。朕推測這施針之人莫不是你口中的那叫輕塵的男人?心疼你受苦,又不敢露面……”宣墨嘲弄道,說話間還用手使勁揉搓著插針的地方,沒一會整根銀針就沒入了冉竹的肩膀裡。
“我沒有……”冉竹使勁搖頭,鑽心的疼痛刺激的她拼勁全力掙扎,心裡卻滿是無奈和難以言說的苦衷。
“既然你沒有,那你告訴朕,這施針之人到底是誰?”宣墨問道,眼前女子因為痛苦本酡紅的面容早已發白,臉上的汗水將二人交纏的頭髮黏在了一起,說不出的怪異曖昧。
冉竹拼命掙扎的動作忽的停住了,半晌,她平靜道:“奴婢不知。”
她不能說這根銀針主人的來歷,否則她難逃一死,她的師傅也定會被連累。
話剛一說完,頭上就傳來一陣冷笑:“好!你不是一直想爬上枝頭變鳳凰嗎?那朕成全你,從今以後朕夜夜寵幸你,朕看你的輕塵什麼時候露出馬腳!”
話語曖昧,卻如修羅地獄,冉竹呆呆的看著一臉鄙夷的宣墨,一時間涼意從腳底蔓延到全身,同時伴隨著一股眩暈感重重襲來。
輕塵,輕塵,你就是輕塵啊……若你記憶還在,怎麼會捨得我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冉竹看著宣墨將她衣服粗暴撕扯開來,卻沒了力氣阻攔,她心裡驀地生出一股悲涼,頭往旁邊一偏,雙眼疲倦的合了起來。
第十一章 恩寵無情夜夜噩(二)
宣墨正在撕扯的動作忽的停了下來,身底下女子面色紅中泛著蒼白,雙目無力閉起,肌膚碰觸處皆是一片滾燙。令他本暴戾的心情上又染上了一層難以莫名的心悸。
“哼,欲擒故縱嗎?朕可不介意跟你玩裝昏床戲。”似是為了忽略那一抹心底莫名情緒,宣墨說話間就將冉竹的衣服給硬生生扯了下來,香肩凝膚,肌色勝雪,可床上的人兒一點反應都沒有,依然雙目緊閉。
宣墨心頭一窒,但隨即冷靜了下來,他這才想到剛才將有殘留迷藥的銀針打入了她的肩膀裡,加上身體還生病,這是真昏了過去。
如深淵般墨色瞳仁緊緊盯著冉竹看了半晌,隨後將她衣服重新穿起,自己長袖一揮往外走了出去。
清晨初曉,細雨綿綢了一夜。
冉竹在噩夢中忽的被驚醒,身子本能坐起伴隨著乾澀黯啞的嗓音悶悶喊出一聲誰也聽不清楚的囈語,但隨後她身子一軟又重重的跌躺了下來,悶哼一聲似是痛苦不已。
冉竹在後腦勺的疼痛中終於清醒了過來,下一刻整個人如彈簧般從床上騰的坐了起來,低頭急急看著自己昨天在城牆昏迷後被換了的新衣服。
除了最初被宣墨有些撕扯破的地方,其餘都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看到這裡,再看看自己熟悉的房間,冉竹不由鬆了一口氣。
昨晚自己最後竟昏了過去,好在宣墨沒有對她怎麼樣,否則她今天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就算沒做,如果他不是皇帝,她一定也會上去狠狠甩他一個巴掌,然後揚長而去。
告訴他冷冉竹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輕薄的,即使他是她心上人失憶的浥輕塵!
肩膀處一陣陣的刺痛拉回了冉竹憤憤的思緒,她拉開肩膀被宣墨扯爛的碎布,看到昨夜銀針埋沒出已經紅腫起來,想將它拔出來已經不可能。
對於宣墨的冷狠決絕,冉竹心裡生出了幾分涼意,如果在這樣下去,她自己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