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著他,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眼神純淨如初,她咬唇:“我不要如果,你願意嗎?”
楚慕的眼眶瞬間溼熱,一把將她狠狠地樓住,嗓音沙啞,帶著些許可疑的哽咽:“我願意。”
她張開雙臂環著他寬闊的背,緊緊的,用盡全身的力氣。
如果愛情是一場相互的救贖,如果彼此都是受了傷的刺蝟,何苦再用那滿身的尖刺相互傷害呢?如果兩人都驕傲到不能再驕傲,如果愛情是非得有人後退一步才能得到幸福,那麼,我願意為你退一步。你感激,你滿足,卻不知道,那讓我有勇氣和信心後退一步的——
正是你給我的滿滿的愛。
不要如果,只要現在……
“還有個爛攤子沒有收拾。”久久,楚慕鬆開她,轉頭望著紗幔外面,那些人吵得他不勝其煩,高臺上站著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臺下的人都鬧著要她出去,立刻與那人成親。
喬葉見他臉色寒了下來,可那個鮮紅的五指印還是很明顯,小聲道:“你別出去了……臉上不好看。”
楚慕回頭望著她,伸手摸了摸臉,這才吸了口氣,用舌抵了抵腮,卻道:“不疼。”
“那我應該再打得重一點。”喬葉咬唇,瞪著他,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臉,眼中的心疼一覽無餘。
“再重一點,你相公就毀容了。”楚慕樓著她笑嘻嘻道。
“嬉皮笑臉的。”喬葉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轉頭對外面的夜風道:“夜風,你去告訴那個人,可以去領賞銀了。”
“好。”夜風答道。
楚慕疑感不解,只見夜風上前去跟那個蒙面黑衣人說了些什麼,帶著他進了紗幔,那人便從後面的暗門出去了。
“諸位,賭局已定,勝負已分,我家小姐已經找到了佳婿,擇日成婚,到時候還要請各位去喝一杯水酒。”吳伯宣佈道。
紗幔突然被挑開,喬葉拉著錯愕的楚慕站起來,對著臺下眾人笑道:“多謝各位捧場,喬葉能夠在萬千人中覓得如此夫君,真是三生有幸。”
眾人歡呼。
楚慕愕然,這丫頭說話還是一副商人的嘴臉,然而,她設計得真好,剛剛從後門出去的那個人與他的身高體形十分相似,又蒙了面,現在調了包,誰也察覺不了。
他跟著她笑得一臉燦然,樓著她的肩膀低頭問道:“如果爺不來,你怎麼辦?”
“你敢?”喬葉偏頭瞪著他:“當然,我嫁給他也可以,八十歲的老爺爺我都無所謂,何況他長得還挺好看的。”
“你知道他長得什麼樣?”楚慕奇怪:“還有,你怎麼知道他就一定會贏?”
“笨,因為人是我找來的,那人是江湖上有名的千面郎君,不僅易容之術天下無敵,而且賭技十分高超,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你……你設計了我?”楚慕驚恐,這小傻子太惡毒了。
“怎麼?你不願意?不願意就走吧。”
“不,我願意,願意……”他繳槭投降,在她面前,他真是一點手段都沒有。
“這才對嘛,一般人我還懶得設計他呢!大傻子,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喬家的上門女婿了,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還有,我叫喬葉,暱稱葉兒,小名小傻子,不叫喬凌,不叫蘇鬱,也不叫雲蘇。知道嗎?”
“……知道了。”
“你怎麼一點意見都沒有?喬家是很民主的,你可以有自己的意見,當然,必須要得到一家之主——我的同意。你還知道什麼?”
“……老婆大人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很好。”
“……”某男淚流滿面。
從此以後,先是害地賠款,再是賣國求榮,逐漸由原本的自由國度淪為半殖民地,再淪為殖民地,再完全成為附屬國,最後,變成某女版圖的一部分,什麼主權都沒有了……更可惡的是,他發現自己居然甘之如飴、恬不知恥 ”
哦,真是沒救了。
(全書完)
'不是番外的番外'
很久之後,等到喬葉和楚慕離開了京城去四處遊蕩時,偶然一天,年輕的楚皇去往從前的離王府,韶華樓內的石竹花開得很好,記得曾經她說過,這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花,是她最喜歡的花。
未名居還是原來的模樣,一切都破敗不堪,他走進去,四處打量著,卻完全想象不到多年前的模樣,他走得有些累了,便坐在了滿是灰塵的花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