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在一樣的生活。”
雪沐笑容一頓,很快又恢復過來道:“恩,若是到了西暮,就找一處和這裡差不多的房子。”
“雪沐……”我張了張口,吞嚥了半天才道:“如果你不想離開,我們在這裡常住也沒關係。”
雪沐眼光動了動,忽地拉過我,身子還未站穩呼吸一睹,雪沐柔軟的雙唇緊緊貼在我唇上來回地蹭著。我瞪著眼,心裡的不安像落入石子的水紋越波越大越波越遠,“呼…雪沐……”我側開頭,專注地看著雪沐,“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這裡?”
雪沐眼裡湧著強烈莫名的情緒,他低下頭埋進我的脖頸處,撥出的氣息熱熱地噴在我耳邊:“捨不得……我捨不得……”
“捨不得這裡嗎?”我問道。
“恩……”雪沐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雙手急切地在我身上摸索了起來,我腦子‘轟’地一聲炸成一片空白,來不及張口又被雪沐堵住,只感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失重地往後倒去,柔軟的觸感是軟榻上的暖被,衣服在糾纏中散了開來,雪沐微涼的手滑了進來,我不禁打了個顫,按住雪沐的手坐起身。
身體是火熱的,心卻在看到雪沐清明的雙眼時冰涼一片,“為什麼?”聲音低地連我自己都聽不清。
“你明明不想為什麼要這麼做?報恩嗎?”我忽然感到很委屈,這些天的不安和今天的強忍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雪沐,我知道喜歡不能強求,你這樣做比拒絕更讓我難受!”
“不是的……”雪沐拉住我的手,拼命搖著頭。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虐了,小魚很激動a~~ ~~
竹本無心,無心則不傷——雪沐番外(一)
“七殿下,在下尤清,暮倉清遠將軍之女。”一個面目普通的宮人攔在我面前,刻意壓低地聲音卻如同銅鑼般在我耳邊炸響。
七殿下,有多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我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恍如做夢般地不發一語,難不成做夢多了也有成真的時候。
“臣下受吾皇所託,特意前來接應殿下。”眼前的宮人又上前一步,聲音低地幾乎不可聞,“臣下無法在此長待,五年期限已到三日後七殿下就會被遣出宮,請殿下出宮後立刻前去歇語亭,那裡會有人接應。蜀煊新皇雖暫時還不知殿下身份,但瞞不過多久必會暴露,在身份暴露之前必須做好所有的打算。”
“接應的人是誰?”我微微回過神口中無意識地問了一句,心裡的痛時而清晰時而模糊。五年了,暮倉已經亡了五年,從最初的惶惶不能終日的不安、悲傷到現在的平靜淡漠,我花了五年的時間選擇遺忘,可就在我快要徹底丟開我身份的時候忽然母皇的人來了,她的一句‘七殿下’徹底摧毀了我心中好不容易封鎖住的回憶,我看著自己的腳面,忽然有種做夢般的恍惚,是不是又做夢了?只是這次,我真的希望只是夢。
“是衛桑衛大人。”名叫尤清的女子面無表情地又看了我一眼,臨走前拋下一句:“吾皇還有一句話要臣下轉於殿下——‘一切以大局為重!’”
我垂著頭沒有搭理,就像對待平日裡嘲弄羞辱我的宮人那般,只要當自己不存在就行了,只要當自己不存在就行了……腦中默默地念著這句話,可心裡的痛卻無法抑制地蔓延開來。母皇啊,兒臣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若是有點在乎,謀逆之事怎會隱瞞兒臣!若是有點在乎,怎會即使已經準備謀反卻絲毫不顧及兒臣的處境將兒臣身份隱瞞送於蜀煊?若是有點在乎,又為何在兒臣可以擺脫身份得到自由的時候派人來找兒臣!說是接應,只怕兒臣還是你手中的一道棋……
捏住拳的手忍不住地發抖,可最終還是緩緩放了開來,“在蜀煊你只是一個精通琴棋書畫的陪侍,可在暮倉,你永遠都是暮倉的七殿下,母皇的好兒郎……”母皇的話一遍一遍地繞在我耳邊,纏成了我每夜的夢縈,野草般頑固地長在我的心頭。
木然地看著眼前的宮人走過,比起初時的冷漠嘲諷,這會兒只多了憤怒,想來沒等到我的死反而能被遣出宮而感到不甘。十三歲被送來此,到現在我已年滿雙十,算算日子也有七年了。說是皇子的陪侍可真正見到皇子的次數屈指可數,自小辛苦所學的琴棋書畫也百無一用,活動的範圍僅限於這一方庭院。蜀煊的聖皇怕是早知道母皇的心思,不然又怎會將所有送來的才子分開又變相地軟禁起來。只是母皇,兒臣的勸告你一次都沒聽進去過,若是有一次,那麼結局也不會如此……
長久的軟禁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我本就喜靜,從小我就知道身處皇室話多的永遠比話少的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