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張口,華寇已經旋身離開了。
夏公子似乎沒受影響,隱在面紗後的唇角模模糊糊地揚起,隨即坐在華寇的位置上,正對著雪沐,雪沐微垂著視線靜靜地坐在一邊,既不刻意迴避也不正面交鋒,正當我以為他不會說話時他開口了,不過卻是對著我:“我有些累了,回屋吧。
我點點頭正要起身,乾站在一邊的衛桑走了過來,道:“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多說無益。”雪沐輕飄飄地拋下四個字,竹精一臉打擊地杵在我們面前,點漆般的雙瞳頓時失去了焦距,散亂卻固執地定在雪沐身上。
僵持了片刻,竹精嘆了口氣鬆口道:“你好好休息,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雪沐沒有應聲,轉身便要離開。
衣袖一緊,我回過身,二少扯著我的衣袖,“宇小姐不打聲招呼就要走嗎?”手心隨即一熱,我下意識地捏住了手心中的物品,心下疑惑面上不露聲色道:“對不起了,今天失約是我的錯,改日定請二少一起喝酒!”二少輕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朝夏公子點頭示意了下,我和雪沐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前廳,剛轉到前廳看不見的拐角,我便長舒了口氣,僵直的肩膀頓時放鬆,剛剛的氣氛真是說不出來的緊繃難受,雪沐在前面停了下來,回頭看見我如蒙大赦的表情,輕輕笑道:“剛剛看你倒還挺鎮定~”
我來回打量了番雪沐的表情,淺笑盈盈的雙眼有種如釋重負的舒坦,翹起的唇角柔和了他清冷的氣質。我上前幾步,小心翼翼道:“你……不難過?”
他搖搖頭,肩上滑下一縷黑髮,指尖點點胸口道:“不知道為什麼,我這裡反而輕鬆了很多。本來是為了將孩子託付給她,可……捨不得也不想給。”
“這就對了!孩子是你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疼死疼活生出來的。憑什麼給她?她只不過是出了點ji…n……點……力嘛!”一時激動差點飆出不該說的話,我暗自擦擦汗,思緒一轉,話說這邊沒有那個的話,孩子是怎麼懷上的呢?
雪沐挑挑眉,伸手用力地彈了下我的腦門,“胡言亂語!”轉身走了幾步停下,“但確實有幾分道理。”
夜會二少
雪沐沒有開口說起早上的事,我也沒問,既然他安全回來了就表示帶他走的人必不會傷害他。微微嘆口氣:越接觸雪沐,越覺得他神秘。他喜白好靜,舉止優雅沉穩,不管面對都顯得從容不迫。會為上個‘宇若’的離去淚流不止,卻又在剛剛面無異色地與他的‘竹’劃清界線。他看上去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二少和今天出現的夏公子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雪沐說上半句話,就連陌生人之間基本的寒暄也沒有,這種刻意的疏遠冷淡反而讓我感覺奇怪,現在回想起來連華寇也是如此,在來皇城的路上與雪沐的交談極少,就算有,中間必定還穿插著個我。為什麼所有人對雪沐的態度都如此冷淡,雪沐好像也習慣了這種對待,平靜的臉上沒有半點不滿或不甘,似乎別人只有對他冷淡疏遠,他才覺得自然正常。
越想就越覺得奇怪,這感覺就像進了某個圈子,圈內人都知道的遊戲規則你不知道也沒人告訴你,大家心知肚明地按著規則辦事,只有你一頭霧水在旁邊看著乾著急。不由自主地捏緊拳頭,手心的異物感讓我愣了一下,腦中快速地閃過二少意味深長的笑臉。
開啟手心,裡面的紙團已經皺地不成樣了,無意識地竟握了這麼久。好在已經回房,我放心地開啟紙團,用手捋了捋攤平整,飛揚俊挺的洋洋數字:今夜戌時三刻四喜樓。目不轉睛地注視了片刻,腦中不停地換算著戌時是什麼時候,等想到是差不多九點時,我又連著看了一遍,隨即眉角開始抽搐,這個二少該不是邀我夜會吧~
去或不去,這是個問題!首先,時間就是個問題,戌時在沒電的古代相當於深夜,深夜去見一個男人怎麼想都有點不妥。不過在這裡,不妥的應該是二少,他一個未嫁的黃花閨男深夜與一有夫之婦會面,傳出去愁的也該是他~可是有什麼事非得深夜說呢,想來也應該是很重要。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還是去看看再說,畢竟他黃花大閨男都不擔心力,我一有夫之婦還搖擺個什麼勁兒!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雪沐因為白天的事早早地睡下了。本來沒有想瞞著他,可直覺告訴我今晚的夜會暫時保密比較穩妥。
戌時一刻出發,皇城的夜裡要比原先來的小鎮熱鬧很多,至少我白天擔心的深夜問題並不存在,大部分的酒樓依然燈火通明,街道上也有不少的路人來來往往。駕輕路熟地來到四喜樓,平日裡經常接待我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