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纖細修長的身影,嫋嫋地立在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從主樑上懸下的一道白綾被夜風吹得在她身側翩然亂舞。
皎潔的月光柔和地灑在她聳動的香肩上,冰涼的夜風將她的嚶嚶低泣吹散,消失在空氣之中。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終於搬過一張錦凳,微提裙角,粉色繡鞋踏了上去,仰頭,但見美目盈盈,珠淚點點。
澹臺鳳鳴唇邊噙著一絲淺笑,映著如銀的月華,美得驚人,冷得驚心。
他靜靜地看著那雙纖纖素手將白綾挽起,打了個結,她銀牙一咬,將臻首投入環中,蓮足往後輕輕一蹬,白綾承重,驀地拉得筆直。
“皇上,華兒欠你的情,來世再還了~”月華下,她悽楚地低泣宛如杜鵑啼血,剜人心肺。
澹臺鳳鳴手一揚,一道銀光自手中疾射而出,白綾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腳下微微用力向下一沉,可憐這冷宮年久失修,哪裡經得起他如此神力?
只聽嘩啦一聲巨響,琉璃瓦應聲碎裂,灰塵漫天飛舞之際,屋簷破了個大洞。
澹臺鳳鳴身形如電,急速從破洞中墜了下去,輕舒猿臂攬上她的纖腰,翩然落在了屋角。
此時,樑上白綾被風吹得飄然而落,輕輕地繞在他二人身上,恰似兩人間牽連多年,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
傅韶華逸出短促的尖叫,纖手緊緊攬住他的脖頸,直到此時才敢睜開美目,怔怔地望著張在夢魂中縈繞了多年的俊顏。
她輕啟朱唇,潸然淚下:“韶華人賤如塵,不值得皇上出手相救~”
澹臺鳳鳴低眸默默地凝視著她,良久,才悠悠道:“韶華,你真傻!”
“皇上~”她悲中從來,既委屈又絕望,嚶嚶低泣:“是韶華對不起你,不怪皇上將我扔在這裡自生自滅。今生已是無以為報,只能寄望來生有幸,再侍候皇上~”
月色朦朧,可以清晰地看到,薄紗下的她竟是不著寸縷,隨著她的舉手投足,曼妙的**若隱若現。
澹臺鳳鳴微微冷笑,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櫻唇,碾轉啃噬,如一頭噬血的狼,毫不客氣地向這具妖媚的身子展開瘋狂地掠奪。
幾乎是立刻,韶華嚶嚀一聲,熱情地投入他的懷抱,纖手熟練地撫上他精壯的胸膛。
月光下,薄薄的羅衣倏然飄落,玲瓏的軀體呈露在他的眼前,和著那股若有似無的幽香,被融融的月色一照,越發的迷離香豔。
男子低低地喘息和女子嬌媚的嚶嚀聲交織著,肆無忌憚地迴盪在空曠的宮殿,驚起一地的塵埃……
正文 新的鄰居
這一晚,唐意睡得很不踏實。
夢中,她脫離隊友,失陷在亞馬遜叢林裡,毒蛇順著露營的小樹攀上來,纏在她的脖頸,血紅的舌頭在她的耳畔發出噝噝的聲音。
“啊!”她尖叫著醒來,望著空蕩蕩的帳頂,冷汗涔涔而下。
天邊微微露出一絲魚肚白,一縷晨光自窗欞間透了進來。
均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霧朦朦的一片,雨絲被風吹進來,打在臉上,透著絲絲寒意。
“娘娘~”閒雲聽到聲音,匆匆推門而入,走到床邊俯身,見了她一頭一臉的汗,駭了一跳,道:“可是靨著了?”
唐意慢慢地坐直了身體,籲一口氣:“給我一杯水。”
耒原來只是夢,好在只是夢!
閒雲忙從桌上取了壺,斟了一杯過來。
唐意就著她的手,咕嚕咕嚕一口氣把茶喝了個精光,這才緩過神來。
“天還沒亮呢,再睡一會吧。”閒雲體貼地幫她攏了攏衣襟,又從襟邊抽了絲帕替她拭汗。
“不了~”唐意掀開簾帳,用腳勾著絲履,笑道:“早上空氣好,賴在床上不如下地走走開。”
不必去看沙漏,她也知此時是五更,每日澹臺鳳鳴起床上朝的時間。
習慣了每日早上送他離開,突然形單影隻,竟無端生出一種落寞之感。
她吸一口氣,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猜他昨夜到底宿在哪裡。
“早晨霜重,娘娘的傷還未好,仔細著了涼,皇上怪罪下來,奴婢可擔當不起。”
閒雲嘴裡碎碎念著,一手撐著油傘,一手拿了條紫色的披帛追出來披在她的肩上。
此時天色已然漸亮,陸續有內侍和宮女們忙碌起來。
出了宮門,院中有一座小小的石亭,亭中有石桌石凳俱全,亭上刻著飛仙二字。
唐意哂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