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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身上還有汗出來,裡衣很快就溼透了,到後來連汗都沒了,嘴唇也乾裂開來了。
守在一邊的揚丹,摸著弟弟越來越燙的額頭,心急得跟貓抓,臉都嚇白了。他很後悔自己心軟,禁不住弟弟的哀求,答應了試這猛藥,萬一弟弟有個三長兩短,他該如何同阿瑪交代,如何同九泉之下的額娘交代。。
只是事已至此,他再後悔也無用,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弟弟受苦。
塔克吩咐他道:“你隔半刻鐘左右,就給你兄弟喂一次水,只要這一兩個時辰熬過去,就好治療了。”
林若寒想到用白酒擦身子能降體溫,於是問道:“爺爺,用白酒給小哥哥擦身子,能不能把體溫降下來?”
塔克道:“這個法子能降體溫,但對小哥哥不能用,用白酒降溫,寒氣就要被倒逼回去,小哥哥的身體就再也治不好了。他發燒是因為西目蓮的藥性發揮作用了,正在驅除他體內鬱積的寒氣。”
若寒用筆認真地記錄下來,醫學就是這樣,要在臨床中不斷積累,不斷總結經驗。要說她醫學實踐經驗最豐富的,就數剖腹產手術了,八年的婦產科醫生也不是白當的。
前世林朝英的醫術也不錯,但因女子身份,藥材大多是從藥鋪裡現賣現配的,至於炮製藥材方面,更是欠缺經驗,出診機會就更微乎其微了,能有這種醫學觀摩機會,林若寒是很樂意的。
塔克轉頭對揚丹道:“你弟弟的衣裳溼了,你先把他的衣裳給換了!”
揚丹才回過神來,趁揚丹給阿扎蘭更換衣物,林若寒到廚房裡煎藥去了。
回來時,只見揚丹兩眼錯也不錯的盯著弟弟,雙手緊緊握住弟弟的手,他生怕一旦放開弟弟的手,他就會離他遠去。
連她進去都沒發覺,林若寒能理解他的心情,兄弟倆自小相依為命,感情自然特別深厚,她活了兩世,也沒有兄弟姐妹緣分,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時常羨慕那些有兄弟姐妹之人,家裡很熱鬧。
若寒默默的坐到一邊,雙手合什,念著佛經,祈禱阿扎蘭平安度過此劫!
阿扎蘭起初還會說些胡話,後來只會說水字了,再後來就昏迷過去了。
他嚷過二哥、額娘、弟弟、妹妹,但卻沒有喚過一聲阿瑪,看來他的阿瑪讓阿扎蘭很傷心。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屋裡很寂靜,靜得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若寒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揚丹,只能在邊上默默地陪著他。
阿扎蘭的求生意志很強,他的拳頭一直緊緊握著,即便在睡夢中都未鬆開,他一直在為他自己打氣。
過了一個多時辰,阿扎蘭的燒漸漸退了下來,若寒覺得自己似乎是等待了一個漫長
☆、王府風波 (一)
若寒搖搖頭,說道:“伯伯,我和若陽還小,這方子放著閒著,也是閒著。江南的熟食店大多是夫妻店,也不需要那麼多人手,塔娜姐姐和姐夫兩人開正好。”
程逸軒道:“話不是這樣說的,這熟食、醬菜做的好的老字號也挺多的。譬如京城的六必居,它的醬菜就很出名,京城都開了很多家分店,從前朝開到如今,也有好幾百年了。”
“能做到六必居這種規模的熟食店,能有幾家,大都是混口飯吃。”
若寒說著從懷中取出燻肉和醬料配方,遞給了程逸軒。
見若寒態度很誠懇,知道她是真心想幫塔娜和阿爾穆兩人,他也不願傷了孩子的一片心意,收下後堅持收益要五五分成。若寒堅決不肯,她本意是想幫塔娜他們擺脫困境人,拗不過程逸軒,若寒只要了兩成乾股。
第二日,程逸軒就去買肉、豆瓣醬、腐乳及茴香等調料,準備做些出來自家人先嚐嘗。柴溝堡燻肉出爐後,大家人都說味道不錯,若醬料之類都用自家做,味道會更好一些。
頭一天拿去試賣,沒想到第二天就有回頭客了,讓塔娜和阿爾穆又驚又喜。這給塔娜一家帶來很大的信心,決定嚴格按照方子製作,其中最關鍵是醬料的製作。
林若寒現代的母親,很擅長做醬菜和泡菜,耳燻目染之下,若寒也學會了製作醬料。
每年夏季都要曬很多醬,送親戚和朋友,他們都說,若寒家做的醬料特別香,用它做醬菜、醬肉,大人孩子都愛吃。
現在已是農曆六月了,正是做醬料的好時節,天氣若一直晴朗的話,醬料一個來月就可以製成了。
程逸軒買了不少缸子,用來做醬油、甜麵醬、豆瓣醬、豆腐乳,等醬料和腐乳都做好了,再用柏樹枝燻過,這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