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弟弟今天出門,去了他師父家,上課時都有些心神不寧了,總覺得自己似乎丟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彷彿再也找不回了。
弟弟經常到他師父家去住,只不過兩三個月時間而已,前幾年弟弟都一直住他師父家,雖然有點捨不得,但他也沒覺得特別難過,為什麼這次弟弟去,他會覺得特別難過,甚至有點坐立不安。
自從他知道玉女心經獨特的練功方法,他心裡一直覺得不痛快。
青城派也有兩人同修的武功,弟弟也說過,他們是隔著木隔板的,孟芸芝在木隔板挖了兩個孔,他們相互看不見的對方的,只不過雙掌接觸罷了,可就這樣練功,他還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見他臉色一會喜,一會兒憂的,同桌拍了拍鍾衍的背,很擔心地望著他,焦灼的目光似在詢問:“你怎麼啦?”
嶽鍾衍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收斂心神,繼續聽課。
晚上回來,躺在床上,嶽鍾衍輾轉反側,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他在妒忌自己的弟弟?怕武功被弟弟超過去?不是的,弟弟上進,他打心眼裡高興。
莫非是他喜歡上,阿扎蘭那個長得很美,很能幹的妹妹?
不是這樣的,他一直喜歡高家表妹的,那個美麗溫柔賢惠的表妹,表妹對他也很好。
祖母和母親都喜歡高家表妹,母親還說等他中了秀才,就帶他上門提親。
表妹素有賢名,跟表姨一樣,大家都說表妹是難得一見的大家閨秀,他若能娶她為妻,也是上天的福分了。
可為什麼他一聽說,弟弟要和若寒一起練功,他的心就很難過,為什麼難過,他也不知道原因。
他和若寒也沒怎麼接觸過,根本不瞭解她的喜好。
他一定是妒忌自己的弟弟了,他怎麼這麼沒氣量,鍾琪可是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嶽鍾衍煩躁的爬了起來,點燈磨墨,想練一會字,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可握筆時,滿腦子浮現的是弟弟那清俊稚氣的臉,以及若寒緩緩從繩子上立起,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在細繩上翩翩而來的曼妙身姿,猶如飄逸出塵仙子,他想抓住她的衣角度,卻夠不著,永遠差了那麼一點。
他擲了毛筆,頹喪地靠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臉,不管了,明天他也過去一趟。反正年底也不參加院試,要三年後再考,不如請假一段時間,去洪家消暑去了。
想定以後,嶽鍾衍躺回床上閉目養神,慢慢睡著了。
那邊孟芸芝早把水榭收拾好了,就等著寶貝小徒兒和若寒過來了。
洪道友和孟芸芝夫妻見兩個小傢伙過來,很是歡喜,喜滋滋的帶他們看地方去了。
這個園子有個很好聽得名字,離園,它和望月山莊一道,都是孟芸芝的陪嫁。
離園是他們夫妻最心愛的園子,外人輕易不得進,連僕人也不許進,裡頭的花花草草,都是他們夫妻倆親手打理的。
當然他們的寶貝徒兒嶽鍾琪例外,他愛住多久,就住多久。
上次若寒過來療傷時,也未曾進過離園,只在望月山莊這頭,遠遠地眺望過。
離園的小湖就是鏡湖,因湖的形狀被小島分成兩半,與月牙有點相似,別名月牙湖。湖上有一個小島,原和望月山莊有一條天然的長沙堤連著,孟芸芝嫌水榭不夠清淨,洪道友為討愛妻喜歡,讓人把沙堤給挖了,才形成如今的湖心島。
這鏡湖一帶風景極好,春看島上桃花落英繽紛,夏賞鏡湖映日荷花,秋品望月山莊滿山紅葉,冬望離園香雪海。林若寒暗自驚歎,這夫妻倆很風雅,很會享受。
這鏡湖裡停著一隻小烏篷船,夫妻倆心血來潮時,會撐著小船,在湖裡飲酒賞景的。
至於夫妻倆平時上島,根本用不著小船,或施展輕功飛過去,或拿著兩隻竹篙,象只高腳鷺鷥一樣,一前一後,隨便點幾下,就上島了。
當然,他們本就是武林高手,上島自然不在話下,若寒要飛過去,也沒多大問題,但嶽鍾琪武功不到家,只能撐小船過去了,他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三人,瀟瀟灑灑的離去,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練武,爭取早日飛上島。
不提嶽鍾琪的小心思,若寒跟在孟芸芝夫妻後頭,一路前行。這水榭的精緻程度,超出了若寒的想象,水榭建築風格,頗有江南園林的特點,很是小巧精緻。
孟芸芝帶若寒去看了練功房,屋子被竹編屏隔成兩半,在他們伸手運功的位置,開了兩個孔,有碗口那麼大,洪道友很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