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了出來,蓋住了張玉柱的鞋子。
也許是花盆落地的響聲讓張玉柱嚇了一跳,他迷茫的雙眼又有了些意識,模模糊糊認出面前那個女子便是潤璃。他猛的朝牆上打了一拳,手上頓時有幾道細細的血流了出來,巨大的疼痛讓他突然清醒了幾分,看著潤璃站在藥箱旁邊,心裡知道她想越牆出去,於是蹲□子,吃力的說:“蘇小姐,快,趁著我還有幾分清醒,踩著我的肩膀,翻牆過去!”
潤璃見著張玉柱說得真誠,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先踩到藥箱,再踩上張玉柱的肩膀,這樣很快就摸到了牆頭,猛的一用力,總算爬到了牆頭上,看著下邊張玉柱正在呼哧呼哧都呃喘氣,看著她的神色又漸漸曖昧起來,不由大驚道:“張公子,你且去屋子的水缸裡用冷水澆□子,這樣亦能降火。”
潤璃踩上張玉柱的肩膀時,那柔軟的腳掌觸及到他的肩頭,他已經是很吃力的在控制著自己,好幾次就想把潤璃從肩膀上拉下來,摟在懷裡,不管可能帶來的後果,只要能溫存纏綿一番,自己便是死了也甘心。重重的捶了一下地面,那種疼痛又讓他清醒了些,總算支撐著讓潤璃爬上牆頭,再聽潤璃說叫他用冷水去降火,一邊極力控制著心頭的那種躁動不安,一邊挪著步子朝雜屋走了過去。
看著張玉柱走遠,潤璃總算放下心來,準備跳到院子外邊去,這樣會更保險些,但是往下邊看了看,她自己估計自己也沒那個能力能毫髮無損的落地,坐在牆頭上,左右為難,又感覺到手上有些疼痛,舉起手來看了看,指甲裡邊全是泥土和沙子,手指上磨破了皮,血糊糊的和泥沙粘在一處,看得她一陣心酸。
梁伯韜啊梁伯韜,你這個到處惹桃花債的!你惹了桃花債,難道非得讓我來還不可?心裡暗自把那位英俊瀟灑的世子爺咒罵了一通。
晌午時分,太陽有些大,幸虧牆頭這裡還有一課樹,那枝葉還算濃密,遮住了一些陽光,潤璃抱著那牆頭,憂愁無比,不知道是該滾下去還是該跳下去,這時,就聽遠遠的傳來一些聲音,有幾個人說話的聲音,還有腳步紛沓的雜亂之聲。
“我方才來找喜鵲,卻沒想到見著屋子裡邊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唬得我馬上出來了,沒敢驚動他們,那女的穿著淺綠色衫子,頭上帶著一支粉色的琉璃簪子……”一個丫鬟說得流利,似乎這真是她親身經歷過的一般,旁邊跟著幾個人,許大夫人,許允馨,梁伯韜,張玉蘭等等。
“你少胡嘬!”許允馨大聲呵斥:“什麼淺綠深綠的白色粉色的,你既然吃了驚嚇,哪還能看得那麼清楚!”嘴裡這邊說著,心裡卻一陣緊張,潤璃正是穿著淺綠衣衫,粉色簪子,莫非她被人欺負了不成?
走到西跨院的門口,喜鵲不知從哪裡躥了出來,拿出鑰匙開啟門。許允馨見了便喊了起來:“喜鵲,不是說你病了嗎?”
喜鵲一臉迷茫的說:“誰說我生病了?我這不好好的嗎?”
許允馨聽到這話,就是再遲鈍,也知道潤璃是著了張玉蘭的道兒,可那個來報信說喜鵲病了的丫鬟,分明又是主院裡做粗使活的,她看了看許大夫人,又看了看張玉蘭,瞪著眼睛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害蘇九!”
許允馨話音未落,梁伯韜便推開了她,一步闖進了院子。
“梁伯韜,你這傻子,我在這裡!”潤璃看著梁伯韜飛一般的往那屋子裡走,心裡一急,大叫了起來,院子門口的人一齊往牆頭看了過來,許大夫人和張玉蘭臉上露出了驚嚇的神情,看向潤璃的眼睛裡分分明明寫著“不可思議”這四個字。
梁伯韜見著坐在牆頭的潤璃,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飛身過去把她抱了下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著她道:“璃兒,你受驚了!”
潤璃看著梁伯韜那著急的眼神,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幸虧那張公子一絲理智尚存,助我爬上牆頭,否則……”她聲音哽咽,不再說話。
聽到這話,梁伯韜的心像被誰揪了一把,疼的好一陣不能呼吸,他握住潤璃的手道:“璃兒,不會有事的,你若是出事,”他轉身冷冷看著張玉蘭:“你若是有事,我會讓將那人碎屍萬段!”
潤璃的手被梁伯韜一握,痛得呲牙咧嘴:“好痛!”
梁伯韜這才覺得潤璃的手有些粘,放開手一看,那手指已經腫脹起來,血肉模糊的樣子,慘不忍睹,心裡那股怒火不可遏制,“騰”的升了起來,輕輕撫摸了下潤璃的手指:“璃兒,疼嗎?”
潤璃搖搖頭道:“起先疼,可後來疼到麻木,倒不覺得了。”
許允馨也走了過來,拿出帕子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