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一般:“對人好也需要有前提,沒有道理他來謀害你,你反而千方百計要想著為他謀好處的。”
許允炆低頭不語,手裡握著禮服上的流蘇,有些猶疑。梁皇后見兒子這模樣,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說話的聲音變得冷冰冰的,似乎要把人凍住一般:“炆兒,不要想太多,你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場你死我活的較量裡,絕不存在仁慈這個兩個字。”
說罷,手在許允炆肩頭一拍:“炆兒,時辰到了,該去太和殿了。”
屋子外邊一片晴好,真是一個好天氣,許允炆望著未央宮那條延伸到外邊去的青石鋪就的小徑,突然有了信心,整了整衣冠,跟著梁皇后往謹身殿走去。
站在謹身殿的窗前,許允炆往太和殿那個方向看去,就見拱衛司已經在丹墀東西、丹埠東西陳列儀仗了,文樓、武樓的南側都安放好了禮儀車格。典牧官在車格南陳設仗馬,在太和門內還有依序排列經過嚴格訓練的虎豹。
許允炆看到那些本是野性十足的老虎和豹子,現在也溫馴的趴在地上,似乎正在低頭朝賀,心裡便生出了一種自豪感來,我就是真命天子,連百獸之王都在向我朝拜!他昂了昂頭站在梁皇后身後,突然間有了一種極為滿足的感覺。
丹墀的南邊,教坊司的人已經坐在各自的樂器,一聲令下,鼓樂齊鳴,就見儀仗司捧著冊寶向太和殿裡走去,身後跟著身穿官服的文武百官,走到丹墀旁,分開站好,就等著恭迎皇上了。
這時謹身殿外邊也是一片喧譁,原來是尚寶卿和侍從侍衛官一同來這邊迎接梁皇后了。這大典本應該是帝后一起去太和殿宣佈冊封東宮太子,可因為許胤壠鴆渙松恚�荒苡閃夯屎笠蝗酥鞽至恕?
從謹身殿出來,尚寶卿分了兩列人馬,一隊引著梁皇后往太和殿裡去,一隊引著許允炆往太和門外邊去。梁皇后在近侍的簇擁下起身離座,乘典車從謹身殿前往太和殿.尚寶卿捧著皇帝的玉璽,侍儀導引鳳駕,慢慢的在教坊司吹奏的雅樂中步入了太和殿。梁皇后微笑著看了看太和殿外的陽光,燦爛,也刺眼,心裡在計算著許允煜動手的時間。
太和門外,太子在侍衛隊的引領下一步一步往太和殿走了過來。
太和門到太和殿,一共要走大約二百八十步,這是這些日子裡許允炆反覆測試過的,當走到一百二十步,很快就能看到丹墀的時候,就聽一聲巨響,太和殿的右邊的牆頭似乎倒塌了下來,就見一群人從倒塌的那角牆頭衝了出來,手執明晃晃的刀槍向許允煜殺了過來。
此時,站在外國使節觀禮隊伍裡邊也衝出了幾個人,拉住許允炆就往太和殿裡跑,其中一人身材高大,耳朵上掛了兩個明晃晃的圈子,正是北狄三皇子那欣格。由魏國公安排,他混進外國使節觀禮隊裡,伺機在許允炆走過時出手將其擊斃,但現在他已經不是許允煜那邊的人,按照梁伯韜的安排,他是在路邊保護許允炆的。
許允炆被那欣格拉著往前奔跑,雖然心中知道身邊有了保護自己的人,可一顆心還是在狂跳,似乎不能控制一般,跑得兩條腿都有些發軟。
這時太和門外的禁衛軍不知為何也突然喧譁了起來,那欣格停了下往回一看,就見禁衛軍竟然內部打了起來,那喧譁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就連那些領來參加冊封禮的虎豹也受到了干擾,,它們不再是懶洋洋的趴在地上,而是站了起來,弓著身子,眼睛裡發出熒熒的綠光。
站在丹墀不遠處的梁伯韜,本是信心滿滿,面帶笑容的看著太和門外的打鬥,只當在看小孩子玩的把戲一般。然而,一聲虎嘯讓他猛的吃了一驚,千算萬算,卻疏忽了儀仗隊裡那些馴服的野獸。
這些野獸都是養在皇家園林裡,有專人訓練過的,基本上沒有野性的,它們又是在太和門那裡,離著丹墀遠,所以沒有危險存在。可是太和門的打鬥喧鬧聲讓它們受了驚嚇,刺激了它們心底固存的野性,所以它們的眼裡開始有了嗜血的兇光。
梁伯韜心裡一急,和身邊的蘇潤璋一齊朝那些野獸奔了過去,眼見一隻老虎就要撲倒了許允炆身邊的侍衛,梁伯韜及時趕到,長劍出鞘,寒光一道,那老虎便被劈去了半個腦袋,那鮮血和腦漿迸射了出來,紅紅白白的灑落在太和殿的漢白玉石板上。
血的氣味更刺激了那些野獸,老虎豹子都張大了口,吐出了鮮紅的舌頭朝梁伯韜這邊撲了過來。就聽一聲嬌呼:“堂哥表哥蘇小四,你們給我讓開!”一個穿著盔甲的小兵跑了過來,一揮胳膊,幾支袖箭甩了出來,射到了那些野獸身上。
“表妹,你怎麼才來?”梁伯韜一邊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