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把那楚監正嚇了一大跳:“楚監正,你就算和銀子過不去,也得為梁世子的今後著想啊,蘇府的九小姐,外人不知,我們自己人誰不知道?乃是一個放蕩下賤之人,她都單身一人追去了涼關找梁世子呢,若是這樣的女子嫁去了梁國公府,到時候出了大丑,豈不是敗壞了我們蘇府名聲?”
楚監正收了臉上那淡淡的笑容,聲音變得冰冷:“這位媽媽,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居心,你絕不該是蘇太傅府上的媽媽,合著該是京城哪位貴人想要把自己女兒嫁給梁世子才來放得這一手暗箭罷?我楚天舒最見不得的便是背後損人的事情!小松,你且進來把這婆子綁了送去蘇太傅府,讓她們好好審問下,究竟是哪一家居心不良,想要壞人婚事!”
門外邊小松應聲進來,過來抓雲媽媽的手,雲媽媽大驚,哪還顧得上和楚監正辯解,拔腿就往外跑,只恨自己腿短,跑得不快,聽著後邊那小松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中越發焦急,一路狂奔著,也沒看路,一頭扎到了一個人身上,抬頭一望,是一個糾糾壯漢,正眼光不悅的看著她。
“這位爺,是老婆子不對,沒有看清楚路撞到了你,麻煩讓讓道。”雲媽媽見這壯漢鐵塔一樣攔在路上,甚是慌張,連忙作揖賠罪,這時小松已經追了上來,一把扭住她的手:“兀你這婆子,做了虧心事還想逃?”
那壯漢聽小松如是說,趕了上來,反剪了雲媽媽的雙手在身子後邊,她便一絲也動彈不得了,盯著小松道:“她是何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小松喘著氣兒道:“我也不知,只聽老爺喊我把她捆起來送去蘇太傅府上,讓蘇府好好審問下,看她是誰派過來的,想要毀人親事!”
“蘇太傅府?”那壯漢一皺眉,把雲媽媽從地上提了起來,拖著她便大步往書房走:“我是梁世子的暗衛,世子爺吩咐我來取他和蘇府九小姐的八字批文。那這婆子可不能放過了,倒和蘇粱兩家有些干係。”
雲媽媽被這壯漢提著動彈不得,心裡暗暗叫苦,只恨自己出門前沒有看黃曆。那壯漢是半分憐惜的心情都沒有,拖著她一路回了書房,又把她重重的慣在地上,叫小松去取了繩子把雲媽媽捆成了一隻粽子似的,這才問楚監正這婆子的來意,聽得事情原委,這壯漢氣得睚眥盡裂,指著雲媽媽道:“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
氣哼哼的問著楚監正要了八字批文,細心的揣在懷裡,一手拎了雲媽媽,那壯漢便騎了馬直往蘇府而去。楚監正大門邊守著的兩個蘇府家僕俱是一愣,邱媽媽派他們在這裡守著雲媽媽,若是看見她出了楚府便把她抓了回蘇府交蘇老太太審問。他們在這裡等了兩日都不見雲媽媽出現,還正在埋怨邱媽媽是不是弄錯了事情,這時便見雲媽媽從一旁的巷子裡鑽了出來,給門房塞了一個銀錁子,便有人帶著她進去了。
兩人這才打起精神來,繼續在門外候著,沒曾想雲媽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被捆成一隻麻粽子,被一個壯漢一手拎了出來,然後又騎著馬跑遠了。兩人面面相覷,這兩條腿是無論如何也跑不過四條腿的,沒辦法,只能耷拉著腦袋去蘇府回話了。
那壯漢卻正是暗雨,梁伯韜也害怕有人來搗鬼,於是派他前來取這八字批文,特地叮囑他:“若是那批文寫得不好,你便給那楚監正添些銀子,叫他再寫張好的。”方才看了下那四句批文,俱是溢美之詞,心裡也是歡喜,好歹幫世子爺又省了些零花銀子。
看了看馬背上那隻粽子,正在不住的求饒:“這位爺,我給你銀子,你就把老婆子放了罷。”那聲音甚是聒噪,聽得暗雨一陣心煩,摸了摸身上沒有帶汗巾子,轉了轉眼睛便從自己腳上摸下一隻襪子來堵住了雲媽媽的口,這樣方才耳根清淨了些。
縱馬跑到蘇府,卻沒有走大門,給了看角門的一點碎銀子,把馬的韁繩交給那門房:“我是梁國公府來的,有事情要找蘇家五少爺。”
那門房聽說是梁國公府的,又得了銀子,哪還有多話?笑嘻嘻的接過韁繩,點頭哈腰的把他放了進去,瞥了一眼暗雨手裡拎著的那一隻粽子,疑惑了下:“怎麼這婆子身上穿的衣服恁般眼熟?”
等及暗雨大步走了進去,他這才想起來:“啊喲,這不是蘇府的掌事媽媽穿的衣裳麼!”拍了拍腦袋便想去看個明白,卻只看見一個模糊的背影了。
暗雨先去了陶然居找蘇潤璘,他剛下學回來,聽著暗雨一說,便氣得臉鼓鼓的:“走,我帶你去見祖母!”走上前去,恨恨的踢了雲媽媽一腳:“不知死活的奴才,竟敢暗算我妹妹,今日可得叫祖母好好跟你清算!”
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