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允馨正在和蘇老太太說得開心,老太太眉飛色舞的在說著自己年輕時候的趣事,許允馨在旁邊裝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見著潤璃進來,許允馨便跳了起來:“老太君,我可把蘇九帶走了。放心,就借兩個時辰!”
蘇老太太犀利的目光不經意般從潤璃身上溜了一圈,看著她微微發白的臉,裝作沒有看見般,點了點頭道:“璃丫頭這調皮鬼,也是巴不得望外邊跑的,我若是不同意,她做起事來會心不在焉,反而不如讓她出去的好。也罷,我就把她借給你,只是可要原封不動,沒有破損的還回來才行。”
許允馨行了個禮道:“老太君放心好了,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蘇老太太笑著啐了她一口:“鎮國將軍府真的養了只潑猴出來了,瞧你這樣兒,也不知道究竟像了誰!”
許允馨嘻嘻一笑:“誰都不像,像我自己!”
看著潤璃被許允馨拉著大步往外邊走,蘇老太太嘆了口氣:“姑娘長大了,心眼也多了,璃丫頭什麼時候才會來跟我說真話呢。”
旁邊瑞雲走了過來,幫蘇老太太捏著肩膀道:“老太太倒擔心起她們來,她們一個個自己有了打算,不用老太太操心的,老太太不如操心晚上的點心是什麼比較實在!”
聽著瑞雲的話,蘇老太太也笑了:“瑞雲這話說得倒是不錯。”
慶瑞堂被拋在身後很遠,出了府門,便見許允馨的丫鬟們牽著馬在那裡等著:“我把德芙給牽出來了,你剛剛好可以騎它。”
兩人帶著丫鬟騎著馬狂奔到北門,出了城門不遠,就見那邊黑壓壓的一片,太陽照著那盔甲發出亮晃晃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他在哪裡?”看著那麼多軍士站在那裡,卻看不出誰是梁伯韜,潤璃只覺得自己的手快握不穩韁繩,一手心的汗,滑溜溜的。
“他在長亭等你。”許允馨指了只前邊不遠的地方:“看到沒有?就在那裡,你一個人過去罷,我在這邊等你回來。”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瞑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長亭更短亭。十里長亭,自古以來便是送別的地方,潤璃前世在課本上看到過很多詩詞裡都有“長亭”這一物象,可來大周以後,還從未體會得到這“長亭送別”的滋味,今日卻真正體會到了。
長亭其實只是一個很破舊的亭子,破舊到連石凳都是殘損的。梁伯韜無處可坐,就站在那裡看著潤璃跑到他面前,然後張開雙臂,像那一隻輕盈的小鳥一樣投入他懷裡。
溫熱的眼淚從他的脖子流進了他的前胸,有一種很奧妙的感覺,梁伯韜第一次體會到這般熱情的潤璃,也第一次覺察到其實她遠遠不是外表看上去那麼堅強。她踮起腳尖,她的臉貼著他的,他能感覺到她長長的睫毛在他鼻子旁邊輕微的顫抖,還帶著潮溼的氣息。
“你要好好的,安安全全的回來,聽到沒有,梁伯韜!”她咬牙切齒的對他說。
“知道了。”他咧嘴一笑,原來離別的感覺這麼好。
“你別嬉皮笑臉的。”潤璃舉起小拳頭輕輕的敲打著他的胸膛:“不要逞英雄,打仗要聽指揮,不要一個人孤軍深入,不要以為人人都是霍去病,可以擊退匈奴八百里,不要……”
“璃兒,停一下,你剛才說誰?霍去病是誰?”梁伯韜很疑惑的看著潤璃的眼睛:“什麼擊退匈奴八百里,他是我們大周的人嗎?”
潤璃臉上一窘,自己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在一個架空的世界裡,看著梁伯韜好奇的眼睛,她含糊其辭的說:“我是在以前一個話本小說裡看到有這樣一個人,你不知道也正常。 只是想告訴你,不要自己狂妄自大,以為武功天下第一,我要你平平安安、毫髮無損的回來,知道嗎?”
梁伯韜點了點頭,抱緊了潤璃,在她耳邊輕聲說:“你要等我回來,心裡不許想著別人,若是你們家要給你議親,你都要想著法子給推掉,知道嗎?”
潤璃眼淚婆娑的看著他,點了點頭。
“最後我還有一個要求。”梁伯韜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什麼要求?”潤璃看著他的笑容有些古怪。
“你主動親我一下。”這又變成那個嬉皮笑臉的世子爺了。
潤璃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當他抱著腿雪雪呼痛的時候,她又湊上去,飛快的在他嘴唇上點了一下,那溫潤潮溼的感覺讓梁伯韜心裡猛的一顫,而這時潤璃已經跳到了一旁,吃吃笑著道:“你再不去,部隊就要開拔了!”
梁伯韜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