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跟上,宣離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
卻是蔣阮與蕭韶留在最後。
蔣阮面無表情的瞧了蕭韶一眼,側身往前走去,聽見蕭韶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你如何知道,他是太子?”
蔣阮來的時候,並未有人跟她說誰是太子,可她下跪的時候喊的清清楚楚,太子殿下,實在是令人生疑。
蔣阮一愣,暗罵自己大意,竟被這人捉住了把柄。心念陡轉間,她直視蕭韶那張秀美英氣的俊容,冷冷道:“龍與蟲的氣度自然不同,譬如太子,就有太子的氣度。”她忽然又展顏一笑,語氣誠懇道:“而人渣,也有人渣的光芒。”說罷,腳步輕抬,看也不看蕭韶的表情,徑自離去了。
待到了大廳中,果然見四周丫鬟婆子圍了一堆,夏家大少奶奶與二少奶奶站在一旁,中間的小塌上,夏夫人雙目緊閉,臉色慘白,自嘴角流出一線烏黑鮮血。
夏誠見狀,立刻快步上前,痛心疾首道:“夫人!”
申柔與俞雅也站在兩邊,頗為焦急的看著夏夫人,嘴裡不住道:“娘!”
“外祖母,您這是怎麼了?”蔣素素撥開眾人走到夏夫人身邊,眼中立刻溢位兩行淚水,當真是憂心至極。蔣超站在一邊,語氣陰沉道:“外祖母就是吃了那盒點心才這般的。”
蔣素素詫異的看了看那點心,再看看蔣阮:“那不是大姐姐送給外祖母的麼?”
此話一出,廳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蔣阮看來。
蔣阮依舊淺淺笑著,並不做任何辯解。
蔣儷卻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叫起來:“怎麼外祖母吃了大姐姐的點心就這般了,難不成是點心有問題?”
夏嬌嬌本來站在申柔身邊,目光也是有幾分不知所措,此刻聽了蔣儷與蔣素素的話,卻好似想起了什麼一般,道:“好你個蔣阮,我夏府對你以誠相待,你怎能這般下毒害我祖母!”
“表姐恐怕說錯了,”蔣阮淡淡道:“這盒點心可不是阮娘準備的,是母親幫阮娘準備的。”
“阮兒你這是什麼話?”夏研看著她,目光滿是失望:“難不成我會下毒害自己的親孃不成?阮兒你不知府上規矩,忘記替外祖父母準備登門禮物,我便好心替你準備了,如今你這般陷害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這話聽著,倒像是蔣阮故意陷害夏研一般。
蔣阮微微一笑:“可那點心,確是母親為我準備的不是嗎?”
“表妹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夏嬌嬌道:“就算那禮盒是姑母為你準備的,可保不準你會在禮盒中下毒,害了祖母又想陷害姑姑,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俞雅皺起眉頭:“果真如此?”
蔣阮嘆息一聲:“各位已經將理由說的這般清楚,還要阮娘說些什麼呢?”
卻就在此時,只見一名揹著藥箱的大夫匆匆忙忙走進來,也顧不得其他,與夏夫人把過脈後長吁一口氣,道:“我先開個方子,趕緊去抓藥熬給夫人吃,要快!”
幾個婆子將夏夫人抬回屋中,夏誠命令下人趕緊抓藥後,上前道:“敢問大夫,內子病情是如何?”
“瞧這模樣,十有**是服了砒霜。”大夫摸了摸鬍子:“好在分量不多,不至於沒命。”
此話一出,屋中又是靜了幾分。片刻,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是你!定是你想要害我祖母!竟與她下砒霜!求殿下為我夏家人做主!”夏嬌嬌伏下身去,端的是義正言辭。
蔣素素愣了愣,便也瞧著宣離不說話,她蒙著面紗,只露出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看人的時候真教人心都化了,便是鐵做的人態度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宣離溫和的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廳中面不改色的紅衣少女,即使在千夫所指的這時候,她依舊站得筆直,嘴角微微瞧著,似乎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夏嬌嬌的話。
蕭韶站在眾人身後,目光緊緊盯著蔣阮。夏誠見狀,也道:“小小年紀竟如此歹毒!蔣阮,今日你害我夫人,即使你是蔣家女兒,也一樣跑不了干係。還請殿下為我夏家人做主!”
蔣阮微微一笑,在眾人憤怒的目光中緩步上前,站在那盒點心中,伸手拈出一塊,湊到那大夫面前:“大夫,夏夫人果真服了砒霜呢?”
“自然。”大夫毫不猶豫的答道。
蔣阮輕輕一嘆:“真是令人奇怪,為何夏夫人中了砒霜,就一定說是阮娘下的毒?會不會是夏夫人自己服了毒呢?”
“一派胡言!”夏誠憤怒道:“我夫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服下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