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管教”了她。她被打的遍體鱗傷,卻不敢吭一聲,唯恐被發現是蔣家大小姐的身份。當時她傷痕累累,才勉強得了一份吃食。
事情卻沒有結束,第二日,頭柱香也沒有燒成。便是寶光寺這樣的大寺廟,其實也是看人捐的香火錢。夏研捐的香火錢不少,頭柱香便是由她來上。
想來,她當時的心願無非就是趙眉和蔣阮不得好死之類的,上一世,這柱香的確也靈驗了。
在回去的路上,夏研又“無意”間發現了她在人群中,驚慌失措的回府後弄得人盡皆知,蔣權知道白芷在府裡假扮她後勃然大怒,讓白芷和她都跪在府里正廳中,家法伺候,僕人全部在場,以正視聽。
恥辱,羞憤,怒氣,委屈,那時候的情緒萬千,最後卻只能化成毫無用處的眼淚。蔣信之為了她和蔣權爭鋒相對,被蔣權一怒之下罰跪祠堂三日。趙眉聽聞此事,病情加重,更是奄奄一息。
事情鬧得如此風風雨雨,夏研和蔣素素又來為她求情。
如今想來,真恨不得將這兩母女的皮扒下來。
好似從那以後,她就被禁了足,京中人便只知有個蔣家二小姐,不知蔣家大小姐為誰。
寶光寺這個地方,從此以後就成了她的噩夢,這一世,夏研還想在寶光寺算計她,也要看看她答不答應。若說寶光寺在上一世是她的刑場,這一世就是她殺戮的。宰相府,不過是剛剛開始。
那夢裡的最後,卻好像有一抹月光,似乎在柔和的夜裡有一雙如寒星般的雙眸,點點璀璨,淡淡的看著她。
那是誰呢?
就好像,在偷吃食的記憶裡,好像最後那食物並沒有被她吃掉,那間禪房裡,好像又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情。
時光如矇住珍寶的舊色輕紗,靜靜的覆住記憶,若有一日春風恰過,掀起輕紗一角,記憶如新,依舊散發淡淡光澤。
耳邊似乎有淡而冷清的一句:“多謝。”
是誰?
……
日光漸漸地穿過茂密的灌木叢中射進山洞來。山洞中便因為這星點的日光而顯出斑駁的綠意。
久違的暖陽映照在蒼翠的山林中,空山高谷裡有清脆的鳥鳴碉啾碉啾的叫,突然又撲凌凌扇著翅膀飛走,尾尖一點平靜的綠湖,盪漾出淺淺波紋。
雨停了。
蔣阮緩緩睜開眼睛,方一睜眼,便看到久違的日光進了山洞,安睡了一夜,精神竟是出奇的好。她偏了偏頭,突然身子一僵。
身體靠著的地方溫暖,手臂緊緊摟著陌生的腰,冰冷堅硬的黑色錦衣料,一路抬頭看,正對上一雙漂亮低垂的雙眸。
蔣阮猝然縮回手,她竟然抱著蕭韶,不,摟著蕭韶的腰睡了一夜?
瞧那姿勢,應當還是她熱情的主動摟上去的。
蔣阮倒吸一口氣。
蕭韶倒是毫無察覺,見她醒了,便站起身來,道:“我在外面做了記號,他們看到,很快就能趕來。”
蔣阮身上衣裳已然幹了,便脫下外頭罩著的黑金鶴氅還給蕭韶,道:“多謝蕭王爺。”
蕭韶卻似乎想到什麼,轉身對蔣阮道:“你的身體十分虛弱,有寒涼之症,府中,多注意茶水食物。”
他點到即止,蔣阮卻心領神會,有人下毒?
蕭韶看出她的疑問,道:“寒涼之症是胎裡帶的,之後一直加重,已有多年。”
蔣阮低下頭,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嗎?
上一世,蔣權和宣離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件事,才毫不猶豫的讓她代替蔣素素進宮,保留那個健康的,完美的蔣家女兒來做新帝的皇后。
不,不是的。便是她沒有這樣的寒涼之症,蔣權也不會留下她,宣離和蔣權選擇的,一開始她就是犧牲品。
不過蕭韶這樣說,還是幫了她一個忙。
他如此幫她,又令蔣阮想起昨夜蕭韶的話,他欠她一條命?
想要問個清楚,卻突然聽得前方傳來陣陣馬蹄之聲,蕭韶掃開山洞門口的灌木叢,果真就聽見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來:“王爺!”
蔣阮跟著走出去,外頭日光燦爛,叢林中一隊兵馬看見他們,紛紛朝這邊趕來。
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關良翰的蔣信之。
“阿阮!”
“老三!”
尋了一夜也未果,關良翰和蔣信之焦急萬分,尤其是蔣信之,只恨不得不能將整座山都翻了過來,一路手都在抖,如今見蔣阮安然無恙,心中長噓一口氣,叫著蔣阮的名字就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