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沒錯,宣沛卻不知道,蔣阮巧妙地將自己代入了錦英王府。的確,宣離對待錦英王府或許還是欠缺了一些膽子,而錦衣衛的實力宣沛心知肚明,宣離便是要動手,事先也要好好掂量幾分。可是對待蔣阮,尤其是沒有任何保護的蔣阮,這其中就簡單多了。
蔣阮絲毫不給宣沛想清楚其中關鍵的時刻,便道:“好,你現在帶我去取那份聖旨。”
“現在嗎?”宣沛有些驚訝為何蔣阮今日如此心急,有些委屈道:“母妃不多在此坐坐嗎?帶走聖旨便要出宮了吧。”
“今日有些事情還要做,”蔣阮摸了摸他的頭:“況且你這裡有兩份聖旨,趁著此刻天色不算晚的時候帶回去。免得惹出多餘的事情,宮中的事情出了些變故,我得回府再想清楚。倒是你沛兒,這幾日千萬莫要輕舉妄動,無論發生什麼事,只需記得順其自然就好。若是有什麼決定,記得找蕭韶來商量,千萬不要莽撞。”
宣沛撇了撇嘴:“幹嘛要找他啊,”瞧見蔣阮嚴肅的神色,便又輕咳兩聲道:“知道了,若是有事情,我一定會想法子找他商量的。”
蔣阮這才笑了笑:“好,走吧。”
宮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南苑這樣的情況下,宣沛依然能不動聲色的就控制住瞭如今的走向。表面上看著如今是宣離佔了上風,可事實上,皇帝的枕邊人是宣沛安排的人,宣沛以不變應萬變,這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在這場棋局中,誰知道的更多,誰的勝算就更大。很顯然,宣離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皇帝將聖旨放在何處,穆惜柔卻是最清楚不過。說起來倒是十分諷刺,自古君王最是多疑,對於穆惜柔這般冰冷,凡是對皇帝沒什麼好臉色看的,皇帝反而認為她最是赤誠。越是年邁,越是對身邊人頗不信任,那些溫柔耳語,深怕其中包含著紅顏暗箭,穆惜柔在其中格格不入,反倒成了皇帝身邊最為信任的枕邊人了。而將聖旨放在穆惜柔這邊,穆惜柔根本不與後宮和前朝有所交往,任人也想不到聖旨這樣重要的東西,穆惜柔一個女眷竟也能知道。
總歸蔣阮最後還是在宣沛的安排下拿到了聖旨,當著宣沛和穆惜柔的面,她也毫不在意的將聖旨開啟來,粗粗往上面一掃。心中略安,果真是立蕭韶為太子沒錯,甚至上頭還寫明瞭蕭韶是洪熙太子之子的身份。這聖旨掂在她手中重於泰山,宣沛卻是毫不在意,只是讓穆惜柔離開之後,才猶豫道:“母妃,這樣的話,會不會給錦英王府帶來麻煩?”
他是不想管錦英王府的死活的,奈何蔣阮如今是錦英王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錦英王府有了什麼問題,蔣阮自己也要受牽連。是以宣沛也得委曲求全的替錦英王府著想了。
正想著,蔣阮便已經將那聖旨整理好,放在一處木匣子中,同太后賞賜的一些玩意兒放在一起,起身準備離去了。宣沛一驚,一邊有些遺憾蔣阮還未多坐一會兒就要走,一邊驚訝於她就將那聖旨放的如此草率。雖然覺得蔣阮行事已經十分穩妥,宣沛還是有些不安的提醒道:“母妃不若將那東西換個地方放,這樣的話,未免也……”
“放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蔣阮微微一笑:“若是真做的過於隱蔽,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平白教人起了疑心。我沒事,你便也不用送了,省的讓人懷疑。如今你萬事都不得有差錯,謹慎一些好。”
宣沛總覺得今日的蔣阮有些怪怪的,要說是哪裡怪卻又說不出來,不過蔣阮已經許久沒有如今日這般細細的囑咐他一些事情了,這倒讓宣沛心中生出一如今的局勢比想象中更為艱難的感覺。他吩咐明月送蔣阮出宮,明月依言照辦。
可宮中多耳目,平日裡本就有數不盡的眼睛盯著南苑這一塊,今日蔣阮進宮,本就調動了大家的疑心,見蔣阮與宣沛說了許久的話才出來,中途去探望皇帝的時候好似還瞧見穆惜柔也在,這便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宣離站在屋中,聽著手下人的回報,目光有些深沉。自從皇帝病倒之後,他要做一個孝子,當然也是更方便自己能從皇帝周圍尋找東西,所以並未回自己府上,而是一直住在宮中,親自為皇帝燒水煎藥。不知道的人,還真的為他的孝心所感嘆,朝中也不時有人寫一寫歌功頌德的摺子,歌頌宣離的孝心。宣離自然不介意自己美名遠揚,在伺候皇帝的時候,也盡力做的盡善盡美。他不必在藥中再使什麼手段了。連夏青都沒有法子的病情,根本不需要他動手。
可是,宣離緊緊皺著眉頭,原先以為皇帝只要這麼一直睡下去直到駕崩,就是再完美不過的辦法了。可如今看來,皇帝的病發卻不是時候,只因為他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