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因為他胸口受了那麼重的傷,她想著他肯定難以應付那個黑衣頭子和剩下的兩名黑衣殺手。所以才幾經掙扎,費盡氣力地將嘴湊到左手臂上,重重地咬了下去,直到她的右手可以動了,她才住口。
沒有時間顧及疼得鑽心的左臂,她抬起右手就朝著迎面向她走過來的兩名黑衣殺手射出兩枚袖箭。正中額心,頃刻間便要了他們的命。剛剛緩了口氣,又看到那名黑衣頭子舉劍朝皇甫辰曜的後背刺了過來,暗自一驚,便又迅速射出一枚袖箭,剛好射中了他的右眼。
說道這袖箭,那還是她大婚之前託宮阡陌找人幫她打造的,前兩天出府去迎賓樓找他商談酒樓開張的事宜才順便拿回來的。這袖箭像個手鐲一樣地戴在她的右手腕上,需要時只需要一按就可以發射了,這也是前世唯一一樣她貼上攜帶的冷兵器。
它雖比不上那些高尖端的槍彈跟核武器,但關鍵時刻總還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它照樣能瞬間取人性命不是麼?
“王爺,我這只是小傷。除了有點疼,一點都不礙事的。”她瞥了眼他被利劍劃傷的左臂,而後定眼看著他染滿鮮血的胸口,暗自為他擔心。流了這麼多血,他還能一聲不吭地只顧著她的那一點咬傷,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妖孽了,他狠起來能讓人對你恨之入骨,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可他一旦對你好,卻又會全心全意地寵著你,體貼入微,珍而重之,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把你看得重於一切。
剛才若不是他及時飛奔過來替她擋住黑衣頭子的那一劍,此刻都說不準她是否還會有命在。
哎——
不知所謂地嘆了口氣,她抬眸看著他面色蒼白的俊臉,溫聲說道:“王爺,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身上的傷看起還蠻嚴重的,得趕緊回府讓御醫仔細包紮處理一下。”
“能有多嚴重,只要是死不了的傷,在我眼裡就算不了什麼!”皇甫辰曜一臉陰沉地瞪了她一眼,隨即在自己的裡衣上撕下一塊布料,小心翼翼地包紮著她的左臂。一邊包紮,一邊又忍不住地低吼,“女人,以後你少給我自作主張!再讓我看到你流血,我要你看好!”
歐陽笑心撇了撇嘴,知道他是擔憂心疼自己,雖然語氣惡劣了些,但也閉著嘴沒有跟他嗆聲。
幫她弄好之後,皇甫辰曜又在她的裡衣上撕下一塊布料來,讓她給自己受傷的手臂包紮。胸口上的額傷也略略處理了一下,沒有讓它再流血。
“王爺,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歐陽笑心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暮色殘陽,輕聲說道。
皇甫辰曜挑眉覷著她,猛地攫住她的雙唇,帶著懲罰意味地狠狠吮吻了一番,這才一把抱起她,往自己的紅色愛馬走去。
細細地檢視了一下馬鞍,拔下上面的十來枚銀針,隨後將歐陽笑心放了上去,自己也跟著飛身躍上了馬背。一手將她小心翼翼地摟護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抓著馬韁,“駕”的一聲策馬奔騰起來。
紅駒在前,白馬極通人性地乖乖緊跟其後。
走了沒多久,歐陽笑心感覺到皇甫辰曜的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她的後背也有些溼熱,心知他胸口的傷又在流血。怕他堅持不住,連忙扯著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王爺,你好像知道那些黑衣殺手是誰派來的,到底是誰要殺你?”
皇甫辰曜隱忍了一下胸口的疼痛,才沉聲說道:“那批黑衣殺手是熾焰國的桀王燕雄派來的,也就是焰清歌的皇叔,上次我中的那隻毒箭也是他派人偷襲暗算的。”
“他為什麼要殺你?”歐陽笑心擰眉問道。
“他想挑起兩國的戰爭,好坐收漁翁之利。”皇甫辰曜愣嗤一聲,“那老匹夫野心大著呢。可惜有我在,他想統一整片大陸的美夢也只能是水月鏡花了。”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抓我嗎?”歐陽笑心又問道。
“哼!”皇甫辰曜突然冷哼一聲,低頭在她的後頸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桀王抓你還能做什麼,肯定是用來威脅熾焰太子焰清歌了!難道你忘了,那焰清歌之前為了娶你為太子妃,開出了多麼誘人的兩個條件?”
歐陽笑心脖子一縮,吶吶地住了口。
皇甫辰曜卻是繼續冷哼著說道:“女人,你可真是好本事啊,招惹了一個皇兄也就算了,還又招惹上熾焰國她太子!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涼拌!”歐陽笑心一撇嘴,氣惱地吐出兩個字。“又不是我要招惹他們的,你怎麼總喜歡往我頭上賴?還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