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發麻,只是現如今,想要退縮也不成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周昌只得定下心神,想道:“本官乃是巡按,怕個什麼,這徐謙想要氣勢迫我,我非不能讓你更他如願。”
於是深吸一口氣,周昌雙目一闔,手拿驚堂木,大喝:“堂下何人!”
堂下坐著的,自是那沈文,沈文面對這麼多人,也是凜然不懼,道:“學生吳中沈周。”
“沈周,你既是吳中人士,卻為何要在寧波申訴冤屈?”
“大人,學生早年,就曾舉家搬去寧波,因此一直在寧波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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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拿下
周昌要利用的,就是沈文的身份問題做文章,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尤其是大明朝,他雙目一闔,慢悠悠的道:“沈文,據聞令祖乃沈周沈相公,是嗎?”
沈周二字一出,周昌眼眸一閃,側目向兩側的同僚們看去,就等他們露出驚愕的表情。
誰曉得這些布政使、提刑、學官們一個個都是榆木腦袋,一個個木若呆雞狀,對此充耳不聞,倒是有人小心翼翼的去看徐謙,竟無一人對沈周有什麼反應。
這……
沒有得到應有的效果,周昌很是惱火,可是惱火也沒什麼用,雖然感到孤立無援,他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審下去。
他不由感嘆道:“沈周沈相公書畫自成一絕,很受世人青睞,竟不成想,你是他的後人,只是你既是他之後,也算是良善士紳,可是為何,卻要在寧波府外鳴冤,這是何故,是誰欺負了你,你直說無妨,不必有什麼顧慮。”
沈文還真沒有什麼顧慮,直截了當的道:“學生要狀告,只是狀告之人卻是權勢不小,寧波府知府不敢受理。”
“還有這樣的事。”周昌故作驚愕,旋即大怒:“豈有此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是誰這樣張狂,以至於寧波知府都不受理?你說罷,本官為你做主,無論此人是誰,現居何職,本官一定為你討個公道。”
沈文立即道:“學生要狀告的,乃是浙江巡按周昌!”
這一聲鏗鏘有力的聲音,頓時讓周昌驚呆了。
你要告的不是如意坊嗎。不是徐謙嗎?怎麼到了這裡,直接反轉了?
一滴滴冷汗。自周昌的額頭上冒出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上當了,又或者,自己被人算計。
他連忙去看徐謙一眼,見徐謙坐在一旁,嘴角浮著幾絲冷笑,眼眸卻是閉著,翹著腿,老僧坐定狀,似乎外界的事。他並不關心,又或者是壓根就對周昌採取的是冷漠和蔑視,甚至連眼睛都不肯抬一抬。
至於其他官員,也都是如此,既沒有冷峻不禁,也沒有皺眉覺得荒唐,依舊還是呆若木雞,如磐石一樣,坐著不動。沒有絲毫表情。
“你說什麼,你狀告的是誰?”周昌只能寄望於自己聽錯了,決心再問一遍,他已經感到不妙。可又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如祥林嫂一樣絮絮叨叨的發問。
沈文冷笑:“學生要狀告的,乃是本省巡按周昌。現今撫臺大人悲天憐憫,想民所想。憂民所憂,想盡辦法免除庶民百姓的稅賦。如此仁政善舉,全省上下,僧俗百姓如沾雨露,人人稱頌,協理官員人等亦是為之動容,紛紛為之效勞。可是巡按周昌,非但不以為喜,反而為之惱火,四處走動,拜謁士紳,從中挑撥,要士紳們一起,反對撫臺仁政,敢問周大人,你也是朝廷命官,讀的也是聖賢之書,黎民百姓何辜,你為何置他們不顧,只想著打擊政敵,卻如此仇恨新稅制?莫非百姓有了衣穿,有了飯吃,就讓你寢不安席、食不甘味?”
周昌呆住了。
沈文繼續冷笑:“學生還要狀告巡按周昌,一年前,巡按赴麗水,處州知府殷情招待,你身為巡按,本該巡視一方,監督吏治,結果卻是和處州知府一道,在該府府城三香樓尋歡,還認識了一個吳姓女子,後來被你寄養在了杭州五馬街的一處別院。”
周昌冷汗直流,他意識到,這個沈文,根本就不是一個人,根本就是受人指使,處州的事,一般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那個知府早就調任到其他地方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段時間以來,早就有人調查他。
而這時候,徐謙突然張眸,慢悠悠的道:“巡按不過是屁大的官,每年的俸祿也不過百兩,沈文,你說他在杭州有別院,又說他包養了個女子,他的銀子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