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芬只得將他送出去,到了門口,她深深行禮:“打擾了。”
徐謙擺擺手,叫了陸炳來,自然是再三囑咐他小心戒備,切莫有失。
這一日,徐謙混混沌沌地過去,他倒是想去查那倭人刺客,只是他畢竟不是親軍出身,現在一點眉目都沒有,這種事還是老爺子出面比較妥當,既然無事,便回家歇息,到了傍晚時分,徐謙用了飯,和桂稚兒說起自己在天津衛的事,桂稚兒是一個絕佳的聽眾,脾氣極好,既沒有不耐煩,又是偶爾應上幾句,最後道:“想不到咱們大明竟還有這樣的官員,這姜昕名為朝廷命官,卻連倭寇都不如。”
徐謙冷笑道:“這世上的事本就是如此,稚兒也不必動氣。”
正說著,門子卻是焦焦急急地衝進後院來,氣喘吁吁地道:“不……不好了,大人,有倭人死了,出大事了……”
徐謙聽罷,霍然而起,忙道:“是誰死了?是那個什麼殿下嗎?”
門子道:“倒是沒聽說是什麼殿下,就是門口有錦衣衛過來稟告,說是死了個倭人使節,讓少爺趕緊去一趟。”
桂稚兒也嚇得不輕,道:“相公,陛下剛剛委託你們父子查這件事就出了事,怕是……”
徐謙安慰她道:“這倒無妨,死的應當不是那什麼秋筱宮仁信,只要死的不是他,事情就有挽回的餘地,今夜怕是不能陪你了,你讓三嬸今夜陪著你吧,小心一些。”說罷,連忙去換了一身衣服,外頭已有幾個錦衣衛等候多時,徐謙也不打話,直接騎上早已備好的馬,道:“帶我去看。”
一行人心急火燎地到了鴻臚寺,屍首已經抬到了鴻臚寺的一處偏僻角落,這裡不但增派了皇家校尉,更有無數廠衛聚集,徐謙到了門口,便有人迎他進去,到了停屍的地方,徐謙發現錦衣衛指揮使朱宸、東廠掌刑千戶和老爺子徐昌俱都到了。
徐謙進去的時候,便聽朱宸怒喝:“怎麼會出這樣的事?這麼大的事……到時如何向朝廷交代?徐謙在哪裡?他身為侍讀,翫忽職守,到現在還看不到人,又是什麼道理?”
徐謙抬腿進來,道:“大人有話為何不好好說。”
朱宸這才尷尬了一下,畢竟是背後罵人,卻還是有些不忿地道:“豈有此理,徐侍讀,你給個交代吧。”
徐謙倒也不急,問徐昌道:“爹,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昌道:“事情是這樣的,今夜是這倭人的殿下設宴,皇家校尉們也一直不敢鬆懈,這時兩個倭人要出去,說是他們的殿下吩咐,想出去採買些東西,本來皇家校尉不肯,他們好說歹說,只說距離這裡不遠,半柱香功夫就回來,校尉們覺得沒什麼問題,所以也就警告他們不可耽誤逗留,誰曉得就是這個節骨眼出事了,二人在兩裡外遇襲,一個倭人被十幾個竄出來的刺客殺死,另一個運氣好,一面大聲呼救,一面朝這邊狂奔,雖然受了傷,總算被人救下,後來校尉們去了事發地點,便將那倭人的屍首帶了回來,至於那些刺客,早已逃之夭夭。”
徐謙深吸一口氣,道:“被害的這個倭人是誰?”
徐昌道:“叫宮本永信,乃是使隊的侍衛次長。”
徐謙皺眉,檢視了屍首,發現傷口是從背部突然猛刺,直接透胸刺穿了肋骨,大量失血而亡,至於面色自然是扭曲無比。
徐謙道:“同去的又是誰?”
邊上一個倭人跪倒,嘰裡呱啦地說了幾句話,徐謙聽不懂,便請了王芬來,王芬進來,似乎是害怕見屍首,驚慌地道:“這位是宮本和進,是受害人的胞弟,這一次也是他隨受害人一道出去,結果中途遇到了刺客,他希望大人立即查出兇手。”
徐謙皺眉道:“能否請他說一遍事情的經過。”
王芬點頭,和這宮本和進用倭語交流起來,最後道:“他說,今日殿下設宴,因為鴻臚寺的酒水不合殿下的胃口,殿下便命他們出去採買一些酒水來……”
徐謙不悅地道:“就算是要採買,讓鴻臚寺的差役採買就是,為何要叫他們?”
王芬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殿下對這裡的差役並不放心。”
“哦?”徐謙眯起眼:“這是為何?”
王芬吱吱嗚嗚地道:“今日清早的時候,殿下發現有人在他的宅院外悄悄打探,命了武士去搜尋,卻沒有尋到人,因此我們懷疑是這裡的差役有問題。”
徐謙點頭道:“再之後呢?再之後他們奉命出去,又是怎麼出的事?這些刺客可曾蒙面?”
王芬道:“確實蒙面,不過……看他們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