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而寧願相信外臣?你說的外臣又是誰?哀家知道了,你說的是楊廷和?楊廷和是臣子,哀家與他能有什麼干係?他這臣子做得好。為陛下辦了事,哀家看在陛下的面上自然要褒獎幾句,可是他要是敢胡作非為。哀家也不會饒他,陛下終究是自己人。哀家非他生母,可他的父王終究還是孝皇帝的嫡親兄弟。楊廷和又算什麼?外人就是外人,哀家再糊塗,也不會如此不識大體。”
嘉靖聽了,也連忙澄清道:“徐謙,你真是胡說八道,朕與母后是什麼樣的關係?外頭那些挑撥離間之詞你也敢信?哼,真是豈有此理,以後進宮再敢這樣口沒遮攔,朕定要治你犯上之罪。”
徐謙心裡覺得好笑,自己的一句話惹得這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出來‘闢謠’,果然是‘謠言’倒逼真相,只是……這真相是否如此,怕也只有天知道,可是有些東西,姿態是一定要做足的,你不做足,對張太后來說可能關係到切身利益,對嘉靖來說又攸關著他的聲名,國朝以孝治天下,這個孝不只是對生母,一旦被人詬病他對張太后離心,足以讓嘉靖在天下人心中的檔次大大降低。
所以這二人被徐謙一番‘謠言’逼得不得不出來澄清,唯恐別人不信,還非得做出一點母慈子孝的姿態。
張太后溫柔地看向嘉靖,道:“哀家呢,從前只有一個兒子,而如今他已駕崩,現在哀家仍只有一個兒子,便是當今天子,天子待哀家甚恭,哀家與他已是密不可分,可是外頭卻有流言,中傷宮中母子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定是有人造謠生事,這造謠之人用心何其險惡,皇帝,以哀家看,宮中是不能放任縱容了,往後再有這樣的閒言碎語,定要命廠衛捕風捉影,非要將這大逆不道之人揪出來嚴懲不貸不可。”
嘉靖目光一閃,振奮道:“兒臣與母后的想法如出一轍,現在有些人是唯恐天下不亂,竟敢穢言宮中,真是膽大包天。”
張太后便不由關心地看向嘉靖道:“前些日子聽說你的腰有些疼,請太醫用過了藥,不知可有見效?你雖是年輕,可是千金之軀萬不可大意,哀家聽了這件事,一宿沒有睡好,倒是聽說外頭有治腰痛的偏方,卻不知能不能起效,明日哀家叫那兩個不成材的兄弟送來,他們平時雖然胡鬧,還要陛下多多擔待。”
嘉靖連忙道:“壽寧侯與建昌伯行事確實是孟浪了一些,不過他們是母后的兄弟,朕自有分寸,都是一家人,自然儘量袒護。”
一家人三個字咬得很重,分明是對徐謙說的,當然,也不排除是給某些人說的可能。
張太后莞爾,道:“你說起來,哀家倒是有個不情之請,哀家聽說路政局為聚財於內庫,為陛下分憂,路政掌印徐昌深得陛下厚愛,亦有大功於陛下,哀家的意思,宮裡斷不能吝嗇,不如這樣,不知這徐昌可有妻子?”
嘉靖也不知徐昌有沒有妻子,只是張太后如此一問,難道徐昌沒有妻子?
嘉靖的目光落在徐謙的身上,一副詢問的樣子。
徐謙的心裡咯噔一下,忍不住想罵人,太后,你老人家是想做什麼?我有沒有娘跟你有個什麼關係?我靠,你不會拉我下水不成,把我爹拉下水吧?
他心裡膽戰心驚,他深信自己還有節操,張太后做媒,他能斷然拒絕,可是老爺子有沒有節操,他就真不知道了,若是這一次又來做個媒,老爺子多半興匆匆地去做張家上門女婿了,他心裡大恨,這張太后不會報復於我,給我找個年輕輕的後孃吧,假若如此,這張太后未免也太下血本了。
徐謙硬著頭皮,心情複雜地道:“回娘娘,學生的母親早已仙去多年,家父並未續絃。”
張太后惋惜地道:“可惜,哀家本來還想,若是徐昌有妻,可以請到宮裡來,好好和她說說話,再敕一誥命,給你們徐家裝點一些門面。”
聽到這裡,徐謙不由鬆了口氣,心裡想,好在張太后還不至於喪心病狂,也好在張家沒有什麼寡婦。
張太后微微一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沒有母親,徐昌沒有妻子,這家裡無人操持,定是一團的糟,男兒在外為陛下效命,家裡沒幾個貼心人怎麼能成……”
徐謙嚇了一跳,連忙道:“娘娘厚愛,家父和學生都愧不敢當,學生和家父早已習慣,家裡的事倒是不勞娘娘操心。”
“是這樣嗎?”張太后似笑非笑,似乎一下子抓住了徐謙的軟肋,慢悠悠地道:“你們男人怎麼知道這裡頭的好處,你們為陛下效命,哀家理當為你們操心,不妨這樣……”
徐謙立即拜倒在地,滿是悲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