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頭,這就是擺明著告訴天下人,內閣大臣們已經黑得無以復加了。
所以……如意坊完勝,商賈們很是震驚一番。
這裡頭看出貓膩的人怕也只有嘉靖了,嘉靖眯著眼,臉上似笑非笑,隨即便將身子向後退了幾步,防止被徐謙和幾個國舅發現他的行蹤。
好在徐謙幾個人似乎並沒有興致在這裡逗留,有個夥計在徐謙耳邊說了幾句話,徐謙的臉色微變,隨即帶著幾個國舅立即往二樓去了。
嘉靖心裡猜測,多半是兩宮太后已經從後門進了這裡,現在不知被安排在哪裡,徐謙聽聞訊息,豈敢怠慢?
如此一來。恰好使他鬆了口氣,他微微笑著正要回到廳中去。趁著所有商賈都聚在這大廳的時候,突然有許多夥計架起了梯子。在大廳的牆面上懸掛起一個個地木牌。
大家這才注意到整個大廳的牆面早已被人劃分為十幾個區域,而懸掛的木牌也各不相同,有的是黑牌子,有的是刷了白漆的牌子,有的是紅牌子。
方才的一幕讓所有的商賈對於這如意坊有了強烈的好奇,若是之前沒有發生那件事,大家或許只會當這裡是普通茶坊,只是方才給了他們太過深刻的印象,使得他們本能地對這裡有了敬畏之心。此時見到這些夥計超乎尋常的動作,大家自然而然的聚在了牆面下,紛紛駐足圍觀,竟是沒有一個人轉身回小廳裡去。
嘉靖也來了興趣,他越發感覺到徐謙的手段定然不止於此,於是也湊趣似的走上前去,便看到牌子上寫著各種字樣,有一等生絲三百斤,有次等生絲九十斤。或是上品廬山雲霧三十斤,或者是劣等麻布一百七十匹的字樣。
緊接著,又有人高高懸掛起一個板子,板子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居然是將各種貨物以及不同等次貨物的價格一一標註,比如一等生絲紋銀四兩八錢,次等是三兩九錢。劣等是三兩二錢,除此之外。還有茶葉、瓷器、布匹、陶器、生鐵等諸多貨物。
嘉靖乍看之下,驟然一目瞭然。他並不知道這板上參考的價格是否和實際之間有多少出入,可是就算他這連這買賣為何物的人只看這碩大的板子就對最新的時價在心裡有了個底。
至於上頭懸掛的一個個牌子,嘉靖卻不知是什麼東西,其實和他一樣,抱著稀罕心思的人大有人在,有終於按捺不住的人拉過坊中的夥計,低聲詢問,這夥計道:“若是有商家的貨物想要出貨,便可以到咱們如意坊登基,再由如意坊的質檢人員前去查驗貨物,之後再將貨物裝入如意坊的貨艙,如意坊再根據貨物的多少以及上中下三等進行掛牌,牌子掛在這裡,若是有人要買,就可以直接到邊上的迎賓樓去洽商,若是談妥,待收了銀子,買方就可以憑著這個牌子隨時去貨艙中提貨。客官放心,我們這兒的質檢人員都是經過仔細操練,尋常的貨物斷沒有看走眼的道理,而且絕不會徇私舞弊,因為檢驗過的貨物都由質檢人員負責,一旦買方覺得貨物有出入,就可以向咱們如意坊申訴,再由咱們如意坊的高層進行查驗,若果是質檢徇私,此人少不了吃官司,至於買方的損失也有如意坊承擔。”
這個夥計耐心地解釋,聲音故意放大,眾人都側耳傾聽,頓時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其實說白了,如意坊就是做中間商,若是有人要出貨,就可以到如意坊這邊來,畢竟這裡頭往返的商賈,九成都是外地客商,有的來自遼東,有的來自江南,有的來自蜀中,有的來自宣府,四面八方的商賈都有,他們畢竟不是本地人,貨物運到,少不得要尋人出貨,可是他們又不能在京師久留,又尋不到可靠熟識的朋友幫忙,結果為了趕時間,往往都是以極低的價格儘量脫手。
而現在卻是大大不同了,你只要把貨物送到了;出貨的事,你不必著急,可以先送到如意坊的貨艙,而後進行登基,由如意坊的質檢進行查驗,之後再給貨物的多寡和質量數目呈報,如意坊製成木牌懸掛於這個大廳上。
這個大廳,將來遲早會有大量商賈在這兒吃茶,少不了有買家來光顧,若是有人要入貨,也不必再像從前一樣麻煩,先要尋到出貨之人,還要親自去驗貨,付錢之後,又要帶著夥計前去提貨。
這些程式複雜無比,不知要耽擱多少時間,浪費多少人力,而如意坊的作用無非是將買家和賣家的一切程式全部簡化,賣家把貨物送到,登記即可,到時等著如意坊把銀子送來,而買家只需要在吃茶的空餘,看到合適的貨物,直接叫來夥計進行洽商,若是覺得價錢滿意,付了銀錢,領了木牌,等到什麼時候想要提貨,直接去提便是。
而如意坊,就是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