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虢國上一任君主死後,新任的虢公姬叔弼看不起姬闡,言辭間頤指氣使,儼然以上邦自居,導致雙方關係迅速惡化,降低到冰點。
也正因為如此,晉國君臣才定下了假途滅虢之計,不料被百里奚和方離所阻止,而且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天尊璧和奔霄馬。
更讓晉獻公詭諸感到顏面掃地的是,姬闡這廝竟敢指名道姓的討要驪姬做人質,這簡直是**luo的打臉,盛怒之下決定重拳出擊,派先軫提兵二十萬直叩絳關。
“唉……想不到林嶽將軍就這樣戰死了!”
年已四旬的嚴提臉色蠟黃,也不知道是因為驚嚇還是因為悲痛,意氣頗為消沉,“我們還約好了等冬天他回來紅泥火爐,對飲三杯,誰知就此戰死沙場。”
方離安撫道:“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滕循、林嶽等幾位將軍為國殉職,歷史會記住他們的功績。”
“也不知道虢軍這次是否還來支援呢?”
嚴提搖頭嘆息,眼神中寫滿無奈,“主公也真是,虢國比咱們虞國強不少,難道就不能低低頭麼?非要和叔弼這小子抬槓,估計這次虢軍十有**不來咯!”
“報……”
門外傳令兵拉著長長的強調飛奔而來,“有使者攜帶國公詔書到來!”
方離急忙率眾將走出議事廳接詔:“臣方離接詔!”
儘管傳令的軍官一路風塵僕僕,嗓子幾乎冒煙了,但卻顧不上喝口水,展開詔書誦讀了起來:“昨日凌晨晉軍大舉進攻絳關,守將滕循、張虎等人悉數殉國,絳關失守。晉軍號稱五十萬,直逼王城,著中將軍方離接詔之後率本部兵馬火速勤王,不得有誤!”
方離接了詔書和眾將校返回議事廳,心中苦笑一聲:“這姬闡估計被嚇傻了,多半沒有徵求百里奚的意見!二十萬晉軍兵臨城下,就憑我手下的這點兵馬班師勤王,簡直是以卵擊石嘛!”
方離自然不會傻到聽從姬闡瞎指揮的地步,這支隊伍可是自己爭奪天下的資本,絕不能揮霍了。
但主公有難,並且下達了詔書,方離也不好直接拒絕,目光掃向嚴提,問道:“主公要求班師勤王,不知嚴將軍意下如何?”
“主公有難,不能不救啊!”嚴提撫須沉吟,一副憂國憂君的表情。
方離點點頭;“嚴將軍說得極是,但新招募計程車卒訓練了不過數日,幾乎毫無戰鬥力可言。不如本將留下來繼續坐鎮池陽,你率原先的兩千將士向東勤王?”
“唔……”
嚴提喉頭一陣收縮,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主公有難,身為臣子自然應當去救,可憑咱們幾千兵馬何異於以卵擊石啊?”
方離點頭道:“嚴將軍言之有理,絳關已經失守,平陸無險可守,晉軍可以一馬平川的直搗王城。憑咱們手中這微不足道的兵馬勤王,簡直是羊入虎口。”
方離說著話走到議事廳中央的沙盤前用手一指:“但主公有難,身為臣子也不能不救。本將決定率領五千人向東扼守樓寨,讓主公放棄平陸西遷到中條山腳下,暫避晉軍的鋒芒。”
嚴提等人雖然庸碌無能,但卻也不是傻子,誰也不願意輕易回去送死,在目前這種局勢下方離的提議無疑是最佳選擇。
主動放棄位於平原上的王城平陸,向西遷移到中條山腳下,利用巍峨的崇山峻嶺與晉軍周旋,等待其他諸侯的救援或者向晉國發難,這是虞國唯一避免滅亡的策略。
方離話音落下,眾將校一致透過。
方離決定親自帶著張遼、顏良、祝融、嚴提率五千人向西進軍進入樓寨,控制關卡,接應虞襄公率領王城裡的文武官員,以及嬪妃、婢女、宦官等向西避難。
張遼、祝融很快就點起兵馬,列隊準備出城,向西控制樓寨關。
“我走之後,池陽就託付在麴校尉身上了!”方離翻身上馬,語重心長的拍了拍麴義的肩膀。
麴義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發誓:“方將軍請放心,不是我麴義誇海口,憑藉池陽險要的地形以及五千將士,多了我不敢說,只要晉軍不超過五萬,休想跨過一步!”
荊兮沒想到自己剛來池陽方將軍竟然又要離開,同時慶幸自己離開了平陸,否則王城淪陷,若是做了晉軍的俘虜還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方將軍一面呢!
“將軍,天氣愈來愈冷了,包袱裡有我給你縫製的兩身棉衣,你把它帶上。”
荊兮拎著包袱快跑幾步追上即將出徵的將軍,雙手遞上一個硃紅色的包袱,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