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賊寇之手,據聞是白蓮教在其中攪事,這便如何是好?”弘揚連滿頭滿臉的汗水都來不及擦,人還沒落座便緊趕著說道。
“哦?”蕭遙從一疊子文稿中抬起頭來,看了弘揚一眼,卻並沒有太多的吃驚之色。
“怎麼?都這時分了。先生一點都不著急?”弘揚見蕭遙面色平淡。忍不住出聲問道。
蕭遙笑了起來道:“聖上都不見得會急,二爺急個甚子?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地策子一推行,若是沒有個後續手段支撐,這天下本來就是要亂上一陣子的,至於白蓮教不過是趁亂起事罷了,癬芥之患耳。不足為奇。某以為聖上派兵進剿已成定局,值此民心動盪之機,不以雷霆之勢剿滅匪患如何能震撼宵小之心?不過此事倒是跟二爺或許會有些瓜葛。”
“我?皇阿瑪總不致於讓本貝勒掛帥出征吧?”弘揚一聽此事可能跟自個兒有關,疑惑地看著蕭遙,脫口而出地說道。
“二爺想哪去了,儘管二爺也算得上略知兵事,可向來沒帶過兵,聖上兵略過人,又怎會將大軍交給二爺去統帶?”蕭遙哈哈大笑起來道。
“那……”弘揚想了想。自個兒也覺得好笑。只是不明白蕭遙說這場亂事與自個兒有關是何意思。
蕭遙笑呵呵地看了眼弘揚道:“聖上此刻恐怕在罵二爺了罷,呵呵。聖上正等著二爺手中的東西救急了,二爺這份章程也到了該出手地時候了,嗯,還有三天就是早朝之期了,二爺不妨明日便上本好了。”
弘揚笑了一下道:“這個自然,本貝勒原本就打算儘快上本地,只是……”
弘揚地話雖沒說完整,不過那些潛臺詞卻瞞不過蕭遙的算計,蕭遙笑著解釋道:“呵呵,二爺所疑慮地不外乎第四條罷,此時上本就是個最好的時機,聖上會明白的。嗯,若是某料得不差,大阿哥只怕也會在這段時日裡上本,呵呵,若是聖上派誰去收拾江西一省的殘局,誰就將是最後的勝利者,某倒是看好二爺能勝出地,即便是聖上心中怕也是如此。”
“先生何出此言?皇阿瑪對大哥與我向來是一視同仁,並無偏頗之事,這看好之意從何而來?”弘揚仔細地想了一陣,愣是沒發現自家老爹對自個兒有何偏幫之處,只好不解地問道。
“二爺歲數幾何了?”蕭遙不答反問道。
“嗯?”弘揚傻愣愣地看了蕭遙好一陣子,才疑惑地說道:“本貝勒月初剛過十六生日,怎地?”
“十六?呵呵,是啊,算虛歲也該是十七了罷,大阿哥去年就成了婚,為何到二爺這兒始終沒個動靜?”蕭遙笑著問道。
“這個……”弘揚頓了一下道:“這一年來政事繁多,戰事又起,皇阿瑪怕是忘了此事也說不定。”
“忘了?嘿,即便是聖上忘了,可還有皇后、還有宗人府在,總不會他們也全都忘了罷?聖上之所以不提此事,就是要等著二爺勝出之後,再為二爺擇一門好親事罷了,某以為聖上之意該當如此!”蕭遙斬釘截鐵地說道。
弘揚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道:“蕭先生為本貝勒鼓勁之意,本貝勒甚是感激,然此事過於縹緲,還是不提地好,嗯,不管怎麼說,明日一早本貝勒就進園遞牌子請求面聖,今夜有勞先生多費費心好了。”蕭遙笑著點了點頭,卻也不再多說此事,二人就著章程的事宜再次探討了起來……
天熱得很,儘管太陽已經西斜,儘管海風大得很,可陽光照在身上還是火辣辣的,至於海風更是燙得可以,吹在身上不單沒帶來一絲的涼意,反倒令人悶得難受。允滿臉嚴肅地站在“威勝”號的船頭甲板上,一雙眼死盯著遠處的海平面,對於熱浪宛若沒有一絲地感覺一般,心中焦慮不已四天了,第一艦隊在這個鬼地方一待就是四天,戰前研討會也開了好幾次了,可始終沒有一個萬全之策,由不得允不著急上火,可急也沒用,這會兒他也只能等著暗影傳回來的訊息才能下最後的決心。
“王爺,快看,鴿子,鴿子,是鴿子!”一名站在允身後的衛兵突地高聲叫嚷了起來,霎那間滿船忙碌著的海軍官兵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一個個死盯著兩隻正圍繞著旗艦翻飛著的信鴿,別說歡呼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恐將這兩隻可愛的小精靈嚇跑了。兩隻灰中帶綠的信鴿繞著“威勝”號轉悠了好幾圈,突地一收翅膀,向著放置在船艙頂部地一個不大地箱子落了下去,數名早已等候在不遠處多時的水手忙跑上前去,將鴿子籠地門封上,連著籠中的信鴿一道舉了起來,衝下了船艙的頂部,急急忙忙地向著允飛奔過去。
信不算長,可卻是用密語寫就的,允雖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