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放下好了。”範斯特魯伊看了眼那名男子,突地笑了一聲道:“林,你祖國地船隊來了,你不想去買點什麼?”
這名叫林的管家是個四十出頭的男子,進總督府已經快十年了,先後服侍過三任總督了,能講英、荷、葡、西四國語言,對當地的各種土語以及華語都很是精通,算是總督府裡的元老了,為人又忠厚老實,每一任地總督都將其視為心腹。
“會的,老爺,不過得等我下了班。”林將手中的托盤轉動了一下,彎腰將沏好的紅茶、裝著糖塊的小碟子細心地擺放在範斯特魯伊的桌子上,面色平淡地說了一句。
範斯特魯伊笑呵呵地說道:“哦,林,你總是這樣盡忠職守,好吧,反正今天那些討厭鬼不會再來煩我了,我準你半天假好了,去吧,幫我看看有什麼新鮮的玩藝兒,隨便幫我買一些回來好了,哦,我女兒吵著要香水,嗯,玫瑰香型的,若是有就買上一瓶好了,回頭我給你錢。”
“是,老爺。”林手託著盤子,鞠了個躬,腳步輕盈地退出了會客室,臨出門前還不忘將門虛掩上。
唔,真是個貼心的管家,這年頭一個好管家可是難找得很啊,要是卸任時能將此人一道帶回國去倒也是件愉快地事情。範斯特魯伊很是滿意地對著尚冒著熱氣地紅茶吹了一口,心中暗自尋思個不停。
巴達維亞的港口很大,足可以容納三、四十艘大船同時停泊,不過,每當大清船隊抵達地時候,這港口總是顯得奇小無比,龐大的大清船隊只能分批靠岸,儘管所有靠上岸的船隻中裝載的貨物很快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荷蘭商人搶購一空,可卸貨還是得花上不少的時間,因此,大半的大清船隊只能停泊在港口之外。等待前面地船隻銷售並採購完所有的貨物之後才能進港。今年大清船隊遲到了不說,船隻也比往常少了許多,來到巴達維亞的大清船隊一共也就只有五十餘艘,往日裡海面上遮天蓋地的白帆之景象卻是沒有了,這不免令等候了許久的荷蘭商人大為失望,不過得知後續船隊將會在十餘日之後抵達的荷蘭商人們總算是能得到一絲地安慰。
繁忙。一派的繁忙,整個巴達維亞的港口人流湧動,擺攤子的小販擠得到處都是,其中也不凡跟隨大清“八旗商號”而來的大清小商人所擺出的樣品攤,整個碼頭上到處都是叫賣聲,生意一片的紅火。換了身當地人服飾地林隨著人群在碼頭上走著,一雙眼似乎隨意地四下張望。不過卻始終沒在任何攤點前駐足,末了拐進了路旁一家華人所開的小商店,跟店老闆交談了幾句之後,藉口要看樣品。跟隨著老闆走入了小店的後間。
林剛走入後間,便看見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正微笑地看著他,頓時愣住了,還沒來得及開口,那人倒是先笑著說道:“夜黑雁飛高。”
林頓了一下,緊趕著回道:雲深不知處。屬下暗影一號參見何大人,何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
何震,“鴻鵠”海外分部主管,當年正是何震將林等一大批“鴻鵠”子弟派往英、荷、西、葡等國地亞洲殖民地。此人在“鴻鵠”中一向不顯山不露水,從不插手國內事務,深受當今之寵信,此時竟然出現在此地,如何不令林疑慮萬分。
何震上前一步。將林扶了起來,笑著道:“賀鼎老弟,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沒見老啊,呵呵,某臨行前聖上親自召見,委託某轉達給老弟一句話:辛苦了!聖上還說,此事一了,老弟即刻啟程回國。無論是願意為官還是為商都可。聖上絕不會虧了爾等有功之臣的。”
林賀鼎眼中的熱淚頓時流淌了下來,面朝北跪下。磕著頭道:“臣叩謝聖上隆恩,臣定不敢負了聖上的重託,為朝廷盡力,臣萬死不辭!”
何震默默地看著林賀鼎行了三叩九拜禮,末了長出了一口氣道:“賀鼎老弟,去年你轉交的各地佈防圖某已經收到,此次某前來是想了解三件事:一,佈防圖是否有變?二,英格蘭艦隊在單馬錫有多少兵力?三,單馬錫、馬六甲我們的人能否配合行動?把握性多大?”
林賀鼎穩定了一下情緒,拱著手道:“回稟大人,這一年來荷蘭人的佈防並不曾改變,據屬下這幾天剛得到的訊息,英格蘭從歐羅巴洲趕來的增援艦隊已經到了,具體情況荷蘭總督府方面也不太清楚,現在整個單馬錫都是英格蘭地天下,荷蘭人管不到那裡,暗影在單馬錫的人手不多,要想有大的動作只怕很難,不過馬六甲倒是有可能,暗影在那裡發展很快,能動員近千人,只是武器方面成問題。”
“哦?英格蘭的艦隊到了,這麼快?”何震愣了一下,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馬六甲那頭暫時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