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面色不變,躬了一下身子謝了一句,也沒多客套,徑自目不斜視地坐了下來。
喲嗬,還真能沉得住氣,***,咱就刺你一下好了。胤祚從不喜歡有人在自個兒面前擺譜,原本就對這位策妄阿拉布坦不感冒的,再一看這位仁兄可著勁地表演著威武不能屈的樣子,心中更是有氣,不過卻沒帶到臉上來,笑了一下道:“愛卿傳書給朕,言及老毛子火力強勁,勢不可擋,朕很想知道一下,愛卿這仗究竟是如何打地?”
胤祚一提起布倫托海之役,恰好點中了策妄阿拉布坦的死穴,只見策妄阿拉布坦的臉皮子頓時一陣抽搐,如刀般銳利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氣也喘得稍急了些,似乎在強忍著心中的怒氣,默默了一陣之後,長出了一口氣道:“回聖上地話,老毛子進犯我準格爾部邊境,屠殺我部眾,臣不得不揮軍誓死抵抗,臣自率一萬五千餘精騎與老毛子會戰於布倫托海子,臣以二千餘精騎為中軍,前軍五千,左右各三千,左右兩翼先出,前軍壓上……”策妄阿拉布坦將當初布倫托海子邊的戰事簡單地複述了一番,跟胤祚所瞭解到的具體戰況倒也無甚出入,只是策妄阿拉布坦的話裡頭露出了對火器部隊深深的恐懼之意。
嘿嘿,怕了?那就好,現在輪到咱給你上演一場火器戰爭課了。胤祚不可能放過準格爾部,不過在沒解決老毛子之前,胤祚還不打算跟策妄阿拉布坦翻臉的,要想讓策妄阿拉布坦在中俄之戰進行時老實聽話,那就要震懾住策妄阿拉布坦,不說暫時收服此人,至少不能讓他添亂子。
“愛卿受委屈了,朕此次發大軍進剿,定為愛卿討回個公道來,這樣罷,朕明日即將軍演,愛卿就隨朕看個熱鬧,讓愛卿看看我大清火器營的威力,唔,愛卿不妨將朕的火器營跟老毛子地比較一下,回頭跟朕說一聲,也好讓朕心中有個底。”胤祚微笑著說道。胤祚說的雖是溫和,可話裡頭卻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也容不得策妄阿拉布坦說個不字。
策妄阿拉布坦進胤祚地大營時就見過火器營身上的槍械,只是不清楚此槍跟老毛子的火繩槍比起來如何,原本就有心探詢一下,此時見胤祚提出了邀請,自然是不會拒絕,起了身。躬身撫胸道:“臣謹遵聖上之命。”
“那好,朕有些子乏了,你跪安罷。”胤祚口氣淡淡地說道。
“臣告退!”策妄阿拉布坦單膝點地,行了個禮,躬身退出了大帳。
“衡臣,此人如何?”待得策妄阿拉布坦退出後,胤祚略一側頭。對侍立在身側的張廷玉問道。
“回皇上的話,此人氣度沉穩,不急不躁,是個梟雄。”張廷玉一針見血地答道。
“哈哈哈……”胤祚哈哈大笑起來道:“不錯,是個梟雄。朕故意折辱於他,也沒有出迎,就是想看看這傢伙有何表現,嘿,還真沒叫朕失望,這種對手才有些味道。”
“聖上,明日軍演之事會不會洩露了我軍的戰力,讓策妄阿拉布坦心生疑慮。若是……”張廷玉看了胤祚一眼,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道。
“不礙事。”胤祚搖了下手道:“策妄老賊跟我大清又不是第一次交手了,嘿。他可是對我大清了解得很,正因為了解,所以朕才可以設個套子讓他鑽。”張廷玉思索了好一陣子不得其要,雖沒敢多問,可臉上全是疑惑的神色。
嘿,這個老張做啥事都是小心謹慎,有問題也不敢問,活得太累了些罷。胤祚斜了張廷玉一眼。接著說道:“衡臣。你是我大清地老臣了,當熟知我大清先前地戰例。但凡我大清出兵,即便是勝了,大軍也沒有留駐當地的可能,到了末了總得往回撤,最多隻是在當地留少量地駐防軍罷了,如此一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事兒那就免不了了。策妄阿拉布坦所思地不過是打算利用朕幫他擊敗老毛子,等朕的大軍撤了,他該幹啥還幹啥,連向朕稱臣怕是都會省了下來。只不過他這次是打錯了算盤了,朕自會讓他有苦頭吃的。”
張廷玉躬著身子道:“皇上聖明。”可臉上的疑惑之色依舊,胤祚也不多解釋,笑呵呵地一擺手,自顧自地轉回了後帳去了。
遠卓三年正月十九日辰時,一聲聲淒厲的號角在密集地鼓點中響了起來,原本寂靜的吉蘭泰各營頓時沸騰了起來,一群群手持鋼槍,腰攜子帶袋計程車兵蜂擁著衝出了營房,冒著兀自散落著的小雪,向營房外的空地湧去,隨著一陣口令聲的響起,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全軍一萬五千人馬已經整理完畢,在營房外的空地上排開了整齊地陣型,炮、騎、步各營人馬各就各位,隨著點將鼓最後一記重錘落下,整個營地立馬又安靜了下來,三軍將士凝神靜氣,略有些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