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格格誤會了。”鄂爾明滿臉堆笑地說道:“我軍正在演習。呵,演練夜戰,所以……”
“哦?”溫憲格格突地換上了張笑臉,笑著說道:“鄂大人勤於練兵,這很好。怪不得皇阿瑪常誇你帶兵有方,本宮見鄂大人如此勤於皇事,心中甚慰,本宮剛從皇阿瑪那兒來,有旨意給你。”溫憲格格掃了眼站在帳內的那幫衛兵,冷冷地接著道:“除鄂大人外,其餘人等全部退下!”那幫子衛兵都是鄂爾明的貼身心腹。聽了溫憲格格的話,卻連動都沒有動,只是看著一軍主帥鄂爾明。
鄂爾明呆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兩隻眼閃爍了好一陣子之後,笑著說道:“格格,既是有旨意,就讓他們先準備好香案如何?”
“不必了,此是密旨,閒雜人等不得參預。爾等還不退下,想謀逆嗎?”溫憲格格嬌叱一聲道。
“這……”鄂爾明猶豫了好一陣子,偷眼看了看自家兄弟,又看了看侍立在溫憲格格身後地那三名“暗箭”,咬了咬牙,揮手示意那幫親衛退了出去,恭敬地對溫憲格格道:“請格格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西山健銳營拱衛京畿。實為社稷之屏障。營都統制鄂爾明克盡職守,忠孝雙全。朕深許之,著晉一等子爵,蔭二子;望爾能善始善終,勿失朕望……持此詔者有權節制西山健銳營。欽此。”溫憲格格清脆的聲音在大帳裡迴響著,聲音雖不算太大,可卻令鄂爾明如雷擊頂,整個人都有些傻了,心思恍惚起來——聽持詔者排程就能有子爵的賞賜,還能蔭二子,算得上重賞了,不過此等賞賜比起擁立之功來說卻又差了不少,該如何處置著實令鄂爾明猶豫不決,呆呆地跪倒在地上,卻忘了磕頭謝恩。
“鄂大人,你還不謝恩更待何時?”溫憲格格冷哼了一下道。
“下官,下官……”鄂爾明臉色變幻了好一陣子之後,咬著牙道:“臣領旨謝恩。”鄂爾明磕了個頭起了身,媚笑著道:“格格既是奉旨節制本軍,且讓下官去安排一下,順便通知各營統領前來聽命,如此可好?”話雖是如此說,可鄂爾明眼中的狡詰之色卻瞞不過溫憲格格的雙眼,眼瞅著鄂爾明打算抗旨不遵了,溫憲格格心中一陣發沉,斷喝了一聲道:“不必了,鄂大人儘管留在此地好了,本宮自會讓人去通知各營統制。”
“呵呵,那是,那是。”鄂爾明眼珠子一轉,笑呵呵地問道:“格格來此是從暢春園直接來的,還是……”
“有區別嗎?聖旨總不會是假的罷?本宮令你不得擅自調兵出營,你有何看法?”溫憲格格冷著聲問道。
“沒有,沒有。既是格格之命,下官一體遵從便是。”鄂爾明一聽不是要調他去打仗的,心裡頭先暗自鬆了口氣,轉念一想,啥事都不用做就能撈個子爵也算是不錯的結果,可一想到若是領軍擁立或許能撈到更多的好處,心裡頭又不免有些發癢,頗有些躊躇起來。正在此時,大帳外突地傳來一陣噪雜地喧譁聲,還沒等鄂爾明明白是怎麼回事,十數名將領便闖了進來,各自跪倒在地,高聲道:“下官等參見格格。”
“你們,你們……”鄂爾明眼瞅著這幫子手下沒理會自己這個主官,反倒是先向溫憲格格敬禮。頓時有些慌了手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溫憲格格回頭看見“暗箭”三號點了下頭,這才放下了心來,客氣地一抬手道:“諸位將軍請起,本宮奉命節制西山健銳營,聖上有令,西山健銳營保持戒備,任何人不得擅自出營,違令者斬!”
“臣等領旨謝恩!”一幫子將領各自磕頭謝恩,起了身。分立左右,等候溫憲格格的調遣。
“鄂大人,你還有何疑問?”溫憲格格好整以暇地調侃了鄂爾明一句。
“他們,他們……”鄂爾明憤怒地指了一下那幫子統領,怒氣衝衝地道:“本官是聖上特簡的都統,沒有聖命,誰也不能奪了本官之權!”
“鄂大人累了,請他下去休息好了!”溫憲格格冷冷地說了一聲,侍立在她身後的“暗箭”五號胖大的身形一閃,人已到了鄂爾明的身前。蒲扇大的巴掌一立,一個刀掌刊在鄂爾明的後腦勺上,頓時將兀自喋喋不休地鄂爾明擊暈過去,隨手從懷中取出條繩子,將鄂爾明捆成了個粽子。往帳篷的角落裡一扔,對著溫憲格格拱了拱手,笑呵呵地走回了原地。
“暗箭”三號從溫憲格格地身後走了出來,掃視了一下那幫子將領,追問了一句:“各營都處理乾淨了嗎?”
一幫子統領中走出一條大漢,上前打了一個千道:“回大人的話,營中都已清除。全軍已被我等控制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