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地答道:“下官食朝廷奉祿,自當為國效力,以報聖上洪恩。”
呵,有意思,這貨跟範時捷一個想法,只是此人過於耿直,沒有範驢子地滑頭,不過也好,讓此人跟老四去打打擂臺倒是不錯。胤祚一想起將來楊名時整日價催逼老四地可能性,不禁有些莞爾,笑了一下道:“如此甚好,楊大人請回吧,這摺子本王定會再細細思量一番,後日早朝,本王定會表奏楊大人之功。”楊名時也不多話,恭恭敬敬地彎腰行了個禮,徑自離去。
康熙四十二年三月十九日早朝,議的就只有一件事錢法變革,眾臣們經過了多日的準備,各自上本奏事,滿朝堂奏本飛揚煞是熱鬧,只不過大多數朝臣都是跟風而已,說來說去壓根兒就沒什麼自己的東西,大多是拿著胤祚頭前所上的那麼摺子炒冷飯罷了,自然是贊同的多,可反對的也不少,尤其是上書房大臣王更是指出北宋時期王安石變法發行交鈔導致物價飛漲,朝廷財政敗壞為例指出紙幣發行會危及朝廷信譽,認定胤祚的摺子實行起來風險極大。
王一發完言,朝堂上頓時有些冷場起來,大傢伙都是讀過史書的人。自然都知道王安石變法失敗地事兒,再說康熙老爺子向來反感王安石其人,誰也不想成為王安石第二不是?就這麼著,大傢伙都閉上了嘴,誰也不想再開口。
風險?嘿,是不小,但並不是老王同志所說的那種風險。得,老王同志一站出來,這朝堂之爭也就到火候了。嘿,該輪到咱上場表演一下了。胤祚大步走上前去,一頭跪下道:“皇阿瑪,兒臣以為王大人所言繆矣,王安石變法時所發行地交鈔其意在於斂財而不是便利百姓,再者,北宋所發行之交鈔乃是以朝廷信譽為抵押。並不是以庫存金銀為本位。一旦發行過量,交鈔貶值就再所難免,由此所帶來的朝堂威信喪失則勢在不免。兒臣前折所言之發行紙幣卻並不是以朝廷威信為質押,而是以庫銀為基準,此與錢莊發行銀票相類似,但又有所不同,朝堂發行紙幣的出發點是便民及賭上錢法幣制地漏洞,並不以斂財為目標,兒臣所奏之事在大理上是可行地。然因未有前例可循,其中粗疏之處在所難免,只能以之為草案,反覆摸索研究方可行定事,請皇阿瑪明鑑。”
這段時間以來。康熙老爺子也沒閒著。不但他自個兒反覆思量胤祚的那份摺子,跟馬齊、張廷玉等上書房大臣也議過了好幾回了。以老爺子地精明自然能看得出發行紙幣所帶來地益處,也知道胤祚這份摺子在大理上是沒問題的,當然老爺子也察覺到其中隱藏著不小的風險,不免有些子猶豫不決,此時聽聞胤祚一通子長篇大論,登時笑了一下道:“小六兒,朕倒想知道這紙幣地發行何時能摸索出個門道來?”
何時?嘿,若是咱來搞,憑著咱手下眾多的人馬,三年內就能出成效,若是老四來搞,嘿,只怕永遠也出不了大的成效,可惜老爺子絕無將此事放給咱的理。胤祚肚子裡嘰嘰歪歪地叨咕著,可臉上卻是一臉子的堅毅狀:“回皇阿瑪的話,此事若是兒臣總責,五年內定能見真章,兒臣本章在此,請皇阿瑪聖裁。”
聽著胤祚的豪言壯語,康熙老爺子笑了,胤可就急了,真要是老爺子金口一開,錢法地事兒歸了胤祚,胤只怕想死地心都有了,趕緊出列道:“皇阿瑪,兒臣有本上奏,兒臣以為六弟所奏之折固然可取,然其中尚有不少疑慮之所,兒臣以為此事確實可行,然須謹慎,否則易傷國本,兒臣亦曾研究過六弟之折,現如今也算有了點心得,請皇阿瑪過目。”話音一落,將手中的奏本高舉過頭頂。
胤出了列,胤可不想落了人後,也站了出來,高聲道:“啟稟皇阿瑪,兒臣亦有本上奏,頭前兒臣聽聞六哥所奏之事,甚感此折可貴,實乃治世之良策,兒臣反覆思量之後,也有心得在此,請皇阿瑪明鑑。”
得,這會兒三個阿哥都爭著要總攬此事,再不開眼的朝臣都知道這哥三個又鬥上了,誰也不敢再開口言事,各自提起精神頭兒,就看康熙老爺子究竟打算將此事交待給哪個阿哥了,一時間朝堂裡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康熙老爺子翻摺子的聲響。
胤、胤的摺子大同小異,雖也說出了些胤祚上份摺子的缺失之處,可大體的框架卻沒有變化,所做的不過是修補的工作,並沒有什麼出奇地地方,倒是胤祚的摺子結合了楊名時提出的幾個觀點,修改了整體的規劃,連同大體的相應步驟都羅列出來了,條理分明,可行性極高,看得康熙老爺子不住地點頭。
老爺子點頭不打緊,可把老四、老八給急壞了,這哥倆個此時地想法倒是一致得很:這錢法之事落誰手上都不能落到胤祚手裡,只是這會兒急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