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芊澤一蹙眉,像是感知到什麼,但祁燁卻先行點了她的睡穴,她索性睡的更沉了。男子苦澀一笑,覺得自己竟也有無措的時候,他擁起女子,送她回了屋。
放下她以後,祁燁望了望天色,冉升的太陽正迸射第一道金光,使得藍甸甸的天色,一時騰亮起來。男子一揮袖,瞬間就蹬地而起,消失在婪月宮的別處小院裡。
只是他走之後,另一個幾近僵硬的身姿,才從院內僻暗的一角,挪步而出。
洛羽晴瞠著雙目,先是望了望祁燁離去的方向,繼而又看了看已然緊閉的芊澤屋門。
她半晌無法反應。
女子的手中還端著一土盆,她昨夜思考了許久,終於被她悟出可能使芊澤花發芽的方法。天矇矇亮,她就忙不迭的興高采烈來找芊澤,她向來都是急性子,向來都無法掩飾什麼,卻不料被她撞見了如此一幕。
無數的不解襲上心頭,又有無數被背叛的感覺,充斥胸間。
手上的力道一鬆,那土盆應勢跌落,啪呲一聲,摔得粉碎淋漓。
兩個時辰之後,花圃之中。芊澤正在撥土,一旁的洛羽晴自始至終都未有說過半句話。她倍感狐疑,於是問道:“羽晴,你怎麼了?”
洛羽晴先是一頓,然後抬起眼簾。那眸光冷冽逼人,使得芊澤微怔,洛羽晴不答話,只是許久的凝視芊澤。那目光久了,便演化成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芊澤頓覺如芒在背,不自然的一笑:“羽晴,你怎麼這樣看我?”
“芊澤。”
洛羽晴幽然出聲,忽的問道:“你可否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芊澤聽後,小吃一驚,不過是問一個問題,怎麼如此嚴肅?她點了點頭,回應道:“你說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你不得有半絲瞞我,否則我們便不再是朋友。”洛羽晴一咬牙,危險的擠了擠眉眼。芊澤聽著心驚肉跳,忙湊上前道:“羽晴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要問什麼?”
洛羽晴仔細打量芊澤,彷彿要從她的神情裡瞧出一些端倪。只是芊澤急切遠不是裝的,她於是淡淡問道:“你可是喜歡皇上。”
芊澤聽罷,心下大詫。她清眸一瞠,眨了眨,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倒是反問:“你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喜歡皇上?她如何會#####問這樣一個問題?
洛羽晴見她一臉無辜,先是鬆下一口氣,卻又不甘完全懈怠,繼續問道:“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羽晴問的乾淨利落,芊澤一懵,誠然想到:她怎麼會以為我喜歡皇上,這怎麼可能?她對皇上,雖然不再像從前般排斥,但也壓根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想罷,芊澤脫口而出:“不喜歡。”
她本以為說出這三個字,理所當然,不會有半分遲疑。哪知三字剛畢,心就詭譎的一跳。芊澤熟悉這種跳躍,從前,一旦自己跟哥哥撒謊,她的心就會老老實實的慌跳一拍。這樣的反應令芊澤心下一驚,面上卻未有半絲波瀾。洛羽晴聽後,又深深瞧了瞧芊澤,緘默一刻後,她忽的堆起笑容:
“那就好。”
她擁起芊澤,語氣中斷然沒有剛才的陰霾。芊澤怔怔然的讓她抱,她的心居然還緩不過來。
“芊澤,我告訴你,我昨天試了一種可能讓芊澤花能發芽的方法!”洛羽晴撇開所有顧慮,雀躍的說道。芊澤聽罷立馬神情一凜,急切的問道:“當真?”
“嗯!”
洛羽晴牽起芊澤的手,從花圃的中央走到小亭子裡。她拾起一顆種子,說道:“有沒有試過用火去燒?”
芊澤搖頭,卻道:“難道火對它,起作用?”
“不錯。”洛羽晴興奮的點頭,得意洋洋的掏出她昨夜燒過的種子。只是當她拿出種子,擱在手心一瞧時,卻訝異的愣住了。
怎麼……怎麼……
“怎麼恢復了!?”洛羽晴驚奇到。芊澤睨視那枚種子,見它並無異常,疑惑道:“怎麼了,這種子不就是如此嗎?”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的!”洛羽晴急了,忙不迭的拉起芊澤往亭子口走。她拾起地上的枯柴,劃一根火苗,燃起它來。芊澤靜靜的站在一邊,出神的看她一步一步的搗弄。洛羽晴顰著眉,用火焰去燒那顆堅硬的種子。
燒久了,它果真開始有反應。
像是被強行催開一般,種子裂出一個縫隙,這縫隙極小,卻證明了它的確是一枚貨真價實的種子。芊澤不可思議的望著這一切,那縫隙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