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孝廉暫時署理兵部尚書一職,向各地發出公文,號令各地兵馬停止抵抗,向三藩軍隊投降。
賈雨村急忙離去,回到順天府衙門,發出安民告示。
軍機處則向各地官府發出公文,號令各地官員各守本分,保境安民,等待新皇旨意。
至於各個大臣的官職,宋寬也許下了諾言,待新皇登基後,再行確定。鑑於各位大臣擁立新皇有功,到時候會論功行賞。
大臣們自然不用出走長安了,於是紛紛重操舊職,各個恪盡職守,比起以前更加賣力了。
皇宮的守衛,已經全部被換成了錦衣軍。原來的皇宮侍衛,除了被殺掉的一些,全數被編入御林軍。
御林軍由原來的守衛皇城外圍,現在履行的是原來錦衣軍的職責。
錦衣軍和御林軍的職責,正好互換了。
原來大開的,方便人們逃走的城門,仍然敞開著。
隨著天佑退位訊息的傳開,外逃的人流幾乎不見了。原來想走的人,也不走了。
王朝更替之時,血戰帝都,燒殺搶掠,處處戰火,橫屍遍地以及屠城這類恐怖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官員們照舊在衙門裡做自己的差事,老百姓照舊過自己的日子。除了換了一個皇帝,一切都沒有改變。
養心殿內,廢皇趙英麒這這裡傳了最後一頓御膳,跟他在一起吃飯的,是宋寬。
就在不久前,兩人這樣在一起吃飯的情形,還時常發生。
那個時候,兩人還情同兄弟,至少表面上如此。
再往前推,這樣的情形就更多了。更多的時候,還多了兩個人,一個是韓奇,一個是李乾。
不過,那個時候,趙英麒的身份還是太子。
“宋寬,你們究竟是什麼時候想造反的?”
趙英麒的情緒,現在已經平靜下來,說話的語氣,就像在談論著一件與自己關係不大的事情似的。
“從我的祖父的時候,就想了。”
“為什麼拖了這麼久?”
“以前造反,不可能成功。”
“這次怎麼就下定決心了?”
“這次能成功。”
“為何?”
“因為你做了皇帝。”
“你是說朕……,你是說我昏庸無能?”
“倒也不全是,主要是沒人會幫你家,你家把人都給得罪了。”
“我家待你們不薄,為何非要造反?”
“因為你家不信任我們,隨時可能把我們殺了。”
“其實我們也很忌憚你們,早就想撤藩,到底也沒有撤。其實你們不必造反,我沒想過要殺你們。”
“我相信你的話是真的。但是,我們不敢把身家性命押在你的一念之間。做人質的滋味,並不好受。你原來也沒想過對那六家國公府下手,最後不也是下手了?有些事情,由不得你自己的。”
“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一家?”
“新皇的意思是,封你為幽王,交出皇宮和財產,舉家遷往雲南。你放心,吃穿用度什麼的,會供給你們。不過,要想保持原來的規制禮儀,是不可能的。”
“其實你們可以殺了我,也一樣可以登基,開立新朝。為何非要我禪讓?”
“天下有德者居之,這可以讓我們儘快收拾民心,平穩過渡。殺人太多,畢竟不是一件好事。你主動退位了,可以讓天下人儘快忘了前朝。畢竟新皇也是需要天下擁戴的。”
“怎麼是韓天鬥做了皇帝,我還以為是東平王當皇帝呢?”
“其一,韓家兵力最多,財力最盛。其二,新皇在西南名望最高。其三,二十年後,輪到我家,我家做二十年,輪到李家。”
“這就是皇帝輪流做了,你們就不怕他做了二十年,不給你家做?”
“二十年後的事情,誰又知道會怎麼樣呢?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真有些後悔沒有早日識破羅啟華、孫同仁。賈雨村之流的真面目。不過,現在我把他們甩給你們了,以後該頭疼的的,就是你們了。”
“你放心,他們在我們手裡,是不會像以前那樣的。”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真的就像老朋友一樣。
孫同仁帶著一隊錦衣軍過來,趙英麒放下筷子。
“我是不是該走了?”
“我送送趙兄弟。”
宋寬也站起身來。
已經有一隊車馬在等候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