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覺得哪裡似乎有些不對,這才不說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納悶兒。
平兒、晴雯、寶姑娘這是怎麼了?我沒得罪她們啊?
賈珉留府里人中午在這裡吃飯,賈母見他爽快地放過了寶玉幾人,覺得不好駁了他的面子。又覺得姑娘們每日裡悶在府裡,好不容易出來散散心,有心叫她們在這裡多玩兒一會兒,就答應了。
姑娘們沒事兒,就又到了花房裡。盤桓了一會兒,就到了大門外的河上。此時河已經封凍,冰面光滑明亮,於是就在冰上玩兒耍。
一時間,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
鴛鴦也在冰上玩了一會兒,見平兒站在河邊,有些不高興的樣子,就過來跟平兒說話。
“真的要跟四爺到卜奎去?”
“我又怎麼能不去?四爺本就是個可憐的,晴雯又是個粗心的,我若是再不去,還有誰會管他的死活?”
“聽說那裡很兇險的。”
“即便是龍潭虎穴,又能怎樣?那裡總是有人的,別人能活,咱們憑什麼就不能活?有四爺在,也不會就叫我們去送死的。”
“再說了,四爺若是走了,這府裡還說不定會怎麼樣呢?我們都是跟著四爺的,有人趁機要清算我們,也說不定呢。”
鴛鴦和平兒私人關係再好,話說到了這裡,也不好再說下去了。
“你是贖身的,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的。倒是晴雯跟去了,是件好事兒。唉,別說這個了,近日府裡傳的話兒,你可聽見了?”
“我又不到府裡去,哪裡知道又傳什麼話了?”
“也就是傳傳,想來都是人們沒事兒瞎猜的,後來闢謠了,這兩天風聲才沒了。”
“有什麼話就直說,怎麼跟我也繞起圈子來了。”
“倒也沒什麼,就是關於四爺婚事的事情。”
於是,鴛鴦就把關於賈珉婚事的那些事兒,給平兒說了一遍。
平兒聽了,就替四爺難受。沉默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冷笑。
“這世上人,都是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別人看不起四爺,有誰又知道,四爺能不能看上她們?”
“再怎麼說,四爺也是從三品的都司了,一身功名,都是憑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掙來的。領著府兵團,把那為害多年的土匪轉眼之間就給滅掉了。就是那馬家和陳家,如今也被收拾的狼狽不堪的,這樣的本事,府裡上上下下,能找出一個來?”
“這樣的勢利眼,四爺還瞧不上他們呢,四爺前途似錦,將來找什麼樣的找不著?只怕那個時候,有人後悔都來不及呢。”
平兒說著,就覺得很瞧不起寶釵和史湘雲。原來她對兩人印象都還不錯,這一下,兩人在她眼裡,形象差不多是一落千丈。
“唉,婚姻大事,畢竟是長輩們做主的,小輩兒的即使有心,也是無能為力的。”
“即便是無能為力的,傳個話就不行嗎?如今這東西兩府都知道了,就把四爺一個矇在鼓裡。這四爺還不成了別人眼裡的笑話?不行,我得告訴四爺去。否則,別人耍了四爺,他還拿人家當好人呢。”
說著,平兒也不管鴛鴦,徑自去找賈珉,把從鴛鴦那裡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
賈珉聽了,心裡是感到既溫暖又悲哀。
溫暖的是,到底還是平兒關心自己,跟自己一條心,連這種事情都能直言不諱地告訴自己。
悲哀的是,此時府裡幾乎是人人盡知了,只有自己還矇在鼓裡。
史湘雲倒是沒什麼,他原本就沒在意這件事情。倒是寶釵叫他感到失望。
即便我到了卜奎,那又怎麼樣?難不成還真就死那裡了?也真是笑話。即便我不回來了,在那裡就不能有一番作為?非得在帝都這樣的一線城市,才能有出息?
怪不得薛姨媽對我冷冷淡淡的,寶釵對我也是客客氣氣的,原來是如此啊?況且,我把薛蟠關在了籠子裡,又要叫他去卜奎,人家自然是不願意了。
我是想著為了薛蟠和薛家好,可人家就未必如此認為了。倒是我有些一廂情願了。
原來可卿帶信兒叫我凡事想開些,指的是這事兒啊。
今天秦可卿沒來,倒是打發了丫鬟寶珠來,說是要跟珉四叔討兩盆花。寶珠給帶來了口信兒,說是蓉大奶奶叫四爺遇事想開些。
現在想起來,秦可卿指的就是賈珉的婚事那些傳聞了。
寶釵在冰上跟人玩兒了一會兒,就自己到了岸邊。前些天剛下的雪,如今還沒化,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