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
“快點跟上,不然的話,就等著吃鞭子吧!萬一打到了臉上,毀了容貌,可別怪老孃心狠!”
深夜裡,和著北風,即便是有人壓低聲音,以青璃的耳力,仍然聽得格外的明顯,她的腳步頓了頓,這聲音耳熟,從不遠處的宅院傳來,正是上次那個和孫文孫武二人拋媚眼的妖嬈婦人。
“嗚嗚嗚……”
女子嗚咽的啼哭聲,接著就是兩個清脆地巴掌聲,哭聲立刻小了很多,婦人繼續威脅道,“劃破了這張嫩嫩的小臉兒,可別指望老孃給你們買祛疤膏,也不看看你們值不值這個價錢!到時候賣到最下等的窯子,有你們受的!事到如今,就乖乖從了吧!”
青璃本不想管閒事,她著急回去,如果此時騎馬會和這些人正好碰上,她躲到暗處,藉著微弱的月光看過去,院門被一個陌生男子開啟,四五名少女被推搡著出來,身後的婦人手裡揮著鞭子,一臉諷刺,不住地說話嚇唬著幾名少女。
“我不想接客,求求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我就是不想接客啊!”
最前面一個瘦高的少女,突然折回來,拉著婦人的裙角,撲通一聲下跪,不斷地哀求,“我什麼苦都能吃啊,女子接客就成了婊子,失了清白,以後還有活路嗎?”
“我呸!”
婦人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頭點著少女的額角道,“你這話給誰聽呢,你明知道老孃出身青樓,就是拐彎罵我是婊子?”
“我沒有這個意思。”
少女嚇了一跳,身子抖了抖,縮成一團,在這個夜裡,看著格外可憐,前面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看來婦人是要帶著這些少女去青樓等地。
“那你什麼意思?求我是沒用的,你們一路到北地,衣食住行,花了大價錢的。”
婦人的腳邊有一塊大石頭,她一腳踩上去,抬眼巡視一週,對著幾個人道,“你看看這種地方,有誰會救你們?周圍就沒有乾淨的人家,誰敢管老孃的閒事?當年老孃被拐來,也是這樣死活不從,等伺候了爺們,享受了魚水之歡,那滋味啊。”
婦人做了一個陶醉的表情,抬起一個蘭花指,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矮個子男子,“瞧瞧,現在贖身出來,一樣嫁了人,有銀子,吃喝不愁,想想自己當初還真是傻的。”
“可是,我們是來做工的,聽說平陽缺繡娘,中人說這裡人喜歡南邊的刺繡,他們手裡有好幾個繡坊,招我們做工,一個月有三兩銀子,你現在說什麼接客,我們要告官的!”
一個圓臉可愛的小姑娘,最多也就十一二歲,她用手抹著眼淚,哭泣道,“要不是沐陽被屠城,家裡沒了親人,咱們姐妹也不會千里迢迢來北地,沒承想,剛脫離虎穴,又入了狼窟!”
“哎呦喂,小丫頭,你說話還一套套的呢,自己傻就別怪別人騙你!”
婦人用手扶了扶頭簪,一臉得意,“你們這些嫩丫頭,就是圖便宜,哪有那麼好的事!當年老孃被騙到北地,也說是北地大營缺浣衣女,當初老孃比你們還貞潔呢,現在不是活得也有滋有味的嗎。”
兩方說詞基本一致,青璃明白了原委。原來在古代也有這種行騙的方式,南邊的女子秀美,在北邊比較受歡迎,這婦人就是黑心的騙子,找一夥人去南邊行騙,用暴力手段控制這些少女,然後逼良為娼。
“你是你,我們是我們,當初我們籤的是工契,可不是賣身契!”
其中一位少女看樣子肚子裡有點墨水,雖然害怕,還是據理力爭,若是上了馬車之後,定是沒有回頭路,一腳踏進了青樓,就算做個清倌人,也會損了名節,淪落風塵。
“賣身契?哈哈,這東西還不是馬上就可以做出來,你以為我們這麼多年都是白乾的?”
前方的男子晃了晃手中的燈籠,婦人顯得有些不耐煩,趁著夜色出發,只要扔到青樓,就算完成了任務,她倒是不怕少女逃跑,臨出門之前,服用了軟骨散,現在一個個腳底輕飄飄,就像踩了一層棉花。
“來人啊,救命啊,我們姐妹還有好幾個被扔到地窖裡呢!”
“啪!”
其中一個少女用力大叫,惹怒了婦人,她上前快速扇了大叫少女一巴掌,啐道,“你們這些賤骨頭,就是想捱打是吧,好說好商量不行?救你們?除了帽山上的鬼,這裡就沒活人!乖乖和老孃去翠香樓接客,再咋呼,扔到大營的紅帳,讓你們做軍妓,這下你們高尚了!”
婦人不由分說,扯著地上下跪少女的頭髮,讓其中一個男子引路,把幾個少女推搡到馬車上。青璃目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