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還是平頭百姓,難道平頭百姓就得窩囊一輩子?這是什麼道理!反正人也打了,心也爽了,有什麼事發生了再說。
“娘,大不了我就蹲號子去,我又沒打死她。”
二姐青薔毫不在乎,既然敢打,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什麼趙夫人是知府的親戚,又能怎麼樣,打都打完了,天王老子親戚也該打!
“伯母放心,肯定不會讓青薔姐和小妹受委屈的,我有辦法。”
李墨軒換好了一身白衣,從屋裡出來,臉上的帶著堅毅,雖然他想聽從她孃的遺言,不讓他回到方府,在羽翼為豐滿之前,不能找趙氏報仇,可是趙氏欺人太甚,他不能讓莫青薔和青璃因為替她出氣而遭遇不測。回到方府是威脅趙氏的最好籌碼。
“軒子,事情是他們倆惹出來的,看來也是有解決的辦法。”
娘劉氏嘆口氣,也覺得剛才趙氏被打很解氣,自家閨女和趙家小姐關係不錯,興許這事沒那麼嚴重。
“軒子哥,你有啥打算?”
娘和二姐進屋去燒紙錢,青璃把李墨軒拉倒一邊,她想知道李墨軒下一步打算。
“我也不知道。”李墨軒搖了搖頭,說道,“我孃的身體其實在之前就已經被掏空了的,她自從生下我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大夫說好好將養最多能活上個三年五載,我想著讓他看到我考上秀才,沒想到去的這麼快。”
“你不會回方家吧?”
青璃嘆了一口氣,如果李墨軒為了報仇回到方家也不是不可以,總之看今天趙氏的態度也不會放過他,回到方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才能更好的報仇,但是這一切和李伯母的遺言相悖。
“小妹,我是恨的,有時候想,可能就是我的命吧,以前我怨恨,可是娘教育我要寬容,可是寬容有用嗎?如果娘當初能抗爭一下,或許就不是今天的結果,那段時間沒有銀子,我和我娘過的很苦,可是她總是默默的承受,她每次都說,如果沒有我,她早就去了。”
李墨軒說著,眼睛紅了一下,想到那些辛酸卻溫馨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他娘離開,他也變得一無所有。
這個時代被休的婦人是要被指點的,一般都是犯了七出之條,就算男人有天大的過錯,世人普遍都是認為女子的問題,除非家境好有後臺的,不然只能一根繩子吊死,這樣的事多的很,也難怪很多女子都是逆來順受。
“趙氏為什麼囂張,還不是因為有後臺,她一個寡婦,有什麼資本,除了有點姿色之外,一無是處。”
青璃撇撇嘴,有點姿色的還不容易,花樓裡賣笑的多的是,可她一個小丫頭,還不能說這樣的話,娘總是念叨著名聲,女子不能隨便說花樓,妓女之類,完全沒有言論自由。
“所以,明年我要去和大哥一起考秀才,然後考舉人,進士,我要做官!”
李墨軒說著,緊握著拳頭,他的黑眸帶著決絕,“小妹,我李墨軒是你的下人,這事不會變,之前答應你的,我會做到。”
此時已經是申時末,到了要吃晚飯的時辰,大哥莫子歸和三哥莫子冬先去了醫館,聽聞噩耗之後都很震驚,揹著書箱直奔來到李墨軒家的小院。
“軒子……”
三哥叫了一聲,站在門口處欲言又止,這種痛苦他之前剛體會過,前段時間爹為了救他被馬蹄子踩傷,那時候就感覺心都不會跳了,滿腦子都是空白,只是一個勁的哭和自責。
“大哥,三哥。”
“恩,我們先到了醫館,都聽老大夫說了,軒子,你還好吧?”
莫子松畢竟還是小,情緒也控制不住,李墨軒已經冷靜了,他卻哭開了,結果兩個人抱在一起抱頭痛哭。
“大哥,趙氏來鬧場,我和二姐拿棒子把她打了一頓。”
青璃低著頭,用手絞著衣襬,像一個犯錯的孩子,“聽說那趙氏和春兒姐姐的爹是親戚,恐怕我和二姐要吃牢飯。”
“絕對不會,她不敢。”
莫子歸淡淡的看了青璃一眼,然後走上前去揉了揉她的頭髮,她聞著大哥衣裳清新的皂角香氣就覺得很安心,彷彿只要有他在,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因為大哥總是一副波瀾不驚,勝券在握的模樣。
“小妹,你記著,你想讓一個人痛苦,用武力是最低等的做法,因為過後總會有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就算疼,也是有期限的,你恨一個人,就要擊垮她的精神,讓她自己想尋死,死了還想再死一次。”
“大哥,那怎麼才能擊垮一個人的精神?”
青璃抬起頭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