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了皺眉頭。
顧康健緩緩直起身,沉沉低笑兩聲,道:“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再來看你。”
望著顧康健離去的背影,顧寫意雙眸眸色加深,像暗夜下流動的海水,深不見底。
太子黨變本加厲打壓韓家派系,顧天賜也開始跳到臺前,打著太子的旗號收攏大臣,分解韓家勢力。
顧寫意一如既往保持著沉默,冷眼看盡天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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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事情發展的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一方面我至親王的頭銜如同虛設,被架空了所有權利。另一方面大批官員背叛韓家,抖出許多見不得光的內幕。外公韓廣被撤職,韓姓子弟或多或少受到牽連。若不是大舅韓似山手握重兵有功於大雍,恐怕韓家真要完了。
一直以來,我都嚴令所有潛伏在朝內的暗夜成員一律選擇避嫌,不準淌這渾水。承蒙諸位顧姓兄弟看的起,派出無數暗探日夜監視至親王府的動靜。老毛說的好,人多力量大。誰敢說人多不管用,我幾乎要被這人海戰術逼到絕境。
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從沒有一個時候如此時這般令我感懷深切。現實的赤裸裸、殘酷得全無半點遮掩。置之死地而後生,在此之前,我會耐心等待。
我老實巴交閉門不出的策略還是收到了些微成效,最起碼雍慧現下的言談中開始若有似無的維護。
顧成雙近來囂張的很,就差沒學螃蟹橫著走,見我時沒少陰陽怪氣的嘲諷,懶得理他。進入三伏天后熱的簡直不象話,坐著不動都是一身的汗。顧成雙估計熱昏了頭,竟下帖子邀我去做客。去了不出所料見到一堆影響食慾的熟面孔,打過招呼,照老規矩往自己座位上一坐,自顧自吃喝起來。
我體溫偏低,喜寒畏暑,沒一會已是汗透衣衫,溼粘的感覺難受之極。煩躁的一把扯開最上面的衣領釦子,勾勾手指叫懷前近身替我挽起袖口,斜靠在椅子上,抓過杯子喝了口酒。
下意識掃了眼周圍,沒想到他們正眼神怪異地瞧過來。知道此刻的自己肯定特沒形象,不過這不是正適合破罐子破摔的落魄王爺形象麼?我勾起嘴角冷笑了下。
“五弟還是這麼怕熱。”顧天賜淺笑,對旁邊的下人道:“還不快去冰窖取些冰來。”主人顧成雙聞言哼唧一聲。
冰塊取開,一部分放置在屋子四邊,一部分盛盤擺上桌。我捏起塊扔進嘴裡,沁涼的冰塊在口腔裡轉動,頓時感覺舒服多了。餘下的就餐時間裡,我基本只吃冰塊。
好不容易捱到散席,一群人站一起開始哥哥弟弟套起近乎。我額頭又見冒汗,走又不能走,只得站在原地呼扇領口。
“真熱的這麼難受?”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顧康健的手已經拂上我額頭。手指沿著額頭滑下臉頰,抹去汗珠。
我眯起眼,只覺得頭皮剎時炸開。
在場所有人全部住口,靜的異常。
我用袖子擦了下被摸到部位,平靜的回了句:“多謝太子爺關心,這種程度臣弟還能忍受。”
顧康健神色如常,淡淡道:“那就好。”
宴席就這麼散了。
回去的路上,心情出奇的平靜,只是當夜再度失眠,在黑暗中睜著雙眼直到天明。
翌日,雙胞胎老八老九找上了門。
顧悠然溫吞的性格像足小姑娘,悶不吭聲的跟在弟弟身後。而顧自在今兒瞧人的眼神比往日裡更咄咄逼人,見到我出來,呲牙笑了笑,眼神亮的詭異。
我心下警惕,面上掛起淺笑道:“兩位弟弟找上門定是有事商談,明說便是。”
“好好,就喜歡五哥的直爽性子!”顧自在笑起來虎牙尖利。“你爽快,弟弟也不必裝客氣,咱開門見山的談!”
他邊說邊抽出本冊子。“這是在背後捅韓家刀子官員的名單,還有他們的供詞,絕對齊全。我若把這送給你,五哥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我眯下眼,慢慢開口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顧自在似緊張又似興奮的舔了下嘴唇,靠近我,猛然摟住脖子貼上來,重重在我側頸吻下去。又吸又咬,末了咬耳朵呼呼笑道:“味道不錯!”
我拎住他領口,從身上扯他下來。
顧自在拍拍衣服,笑道:“你不想要?”
我反問:“你想用它換什麼?”
顧自在晃晃手裡的冊子,表情真是囂張又邪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