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慧二年秋,有大臣向皇帝上書,說吳墨妄自尊大、違法亂紀、不守臣道,在地方上派頭甚至超過皇帝。雍慧寵信顧、吳二人人盡皆知。可這次竟親自下旨追查,態度嚴厲。吳墨心知不好,留書辭官,攜全家遠走高飛,就此了無音訊,不知生死。但事情遠結束,雍慧皇帝大發雷霆,全國通緝追捕。並利用皇權,抹煞吳墨的存在。還記得雍慧五年春,顧先知曾離開皇宮數月之久,皇子們的功課都交由他人教授。現在想起來,很可能窮極全國之力都抓不住吳墨一家,也只有靠相識多年,才智不相上下的顧先知才找的到。而你出現在宮裡的時間與其相符。
我是不是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你,就是吳墨的兒子!”
懷前緊抿著唇不說話,只死死盯著我的眼。
“懷前。”我輕聲道:“你不惜殘了身子進宮當太監,還盡心服侍仇人之子,這份決絕連我也要敬佩。”
懷前嘴唇微微發抖,啞著嗓子道:“聽說父親……父親被抓回宮後,是被凌遲處死的……我沒想那麼多,就想著,看看能不能找到哪怕一塊血肉……我……”
我聞言呼吸一窒,那壓抑的,顫抖的哭腔。和脆弱到一碰既碎的神情,是我從沒見過的懷前。
我攥緊手中的馬鞭,怕它掉落,道:“懷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懷前深吸一口氣,收斂起所有的情緒波動,沉聲道:“主子爺可能永遠無法理解,僅僅因為崇拜和敬仰而心甘情願為某人生為某人死的想法。主子爺……”懷前的臉上有悲而不哀的坦然淺笑,“您擁有奴才所有的渴望,您就是奴才夢想的化身。”
我退後一步,轉過身去。許久,才能開口:“對不起……還有,我瞭解你說的那種心情……”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壓制胸口噴湧的思念,我回不去原本的世界,見不到最想見的人,我只能向前看。
我伸手將懷前從地上扶起,緊握著他的手道:“懷前,別怪我……我不能輸,更輸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