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我的手按在他的肩上,緩緩拿捏,口中柔聲說道:“臣妾憂皇上所憂,何需說對不起?”
*
翌日,我只帶了知夏,繞過竹宮的雲牆,徐徐步至林蔭小道,狀若無意的散心。
待近至梧桐樹處,卻見已有士兵三五步站立一個將曲徑攔截。我心中不禁狂跳起來,百年前的謠言至今仍有人記住,看來必定是皇上重視起來。
早有侍衛長迎面上來,行禮說道:“皇后娘娘,皇上與人在裡面對奕!”
“不知皇上與何人對奕?”
“回皇后娘娘,是國師!”
國師?
我點點頭,不再多說,想掉轉回頭又覺不妥。他既然裝作無事,我又何必如臨大敵?便讓那年輕的侍衛長進去通報,不多時,就見喬公公跑過來請我進去!
迎風亭內,皇上與國師正認真對奕,而迎風亭外,幾棵梧桐形單影隻。這裡原是梧桐成林,只因百年前那場浩劫,前朝惠帝下令將宮中所有的梧桐樹盡皆伐誅。這幾棵大概是那時留下的苗,逃過一劫,成長起來了。半青半黃的色澤在烈日之下,泛著怪異的光芒,像是青面獠牙的妖獸,張開了血盆大口。
喬公公走至距亭外有百米遠,便停下腳步說道:“皇后娘娘請進!”
我詫異地望他,他又笑道:“皇上命奴才守在這裡,怕攪了棋興!不過皇后娘娘來了便是助興!”
我瞭然一笑,不置可否。待走進亭中,卻見楸木棋盤上的局勢無非一盤散沙,哪裡有真心對奕之像?
心若靜不下來,便如凡人參禪,不過是個形式。
國師起身,朝我行禮:“貧道參見皇后娘娘!”
之後只見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愣愣地看著皇上,一臉的為難。
皇上漫無目的地將玉石棋子落下之後開口說道:“國師不必顧忌,但說無妨!”
“天地之道,一盈一虛之道。盈極則虛,虛極則盈,自有其時,而能克消其陰,生息其陽,始謂知盈虛訊息之機矣。夫克消其陰者,即虛之機也,生息其陽者,即盈之機也。然消之息之,總不離真知之情、靈知之性……”
我不知道是夫子在背書,還是沙彌在唸經,國師的嘴一張一合,那些莫名其妙的詞便隨之而出,漸漸已有不耐。終於——
“好了好了!朕命你揀重要的說!”
國師忙止住了話頭,戰戰兢兢地回話:“是,皇上!依貧道看,當下是要舉行日月正祭,即祭日於東,祭月於西!”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自信,彷彿是應對之言,於是我忍不住插口問道:“國師,為何要祭日於東,祭月於西?”
“皇后娘娘,日出東方,月落西方,生而不息!”
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