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還沒有從面前女子帶來的震撼中清醒過來。這個聲音如同是溫暖的清泉流過毒蛇的心口,她的聲音聽起來如此慵懶。聽起來就好像……聽起來好像。加洛德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哪裡聽過但是,到底是哪裡呢……對了。就是上次的那個阿拉伯寵姬和自己狂歡了一晚後,在清晨的陽光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用的口氣。不過那次那個婊子是在問自己要錢,而這次則是一個貴族女人用這樣的口氣,加洛德的虛榮心一下子就膨脹得快要把他的胸口都脹破了。
“男爵。”科恩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加洛德一腳。就算是要進行計劃,也不代表他們能忍受這樣一個混蛋和他們一起吃完這飯。
“啊。殿下!!”加洛德從一陣劇痛種清醒改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腿骨都要被騎士的靴子給踢斷了。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敢對於科恩怎麼樣,所以他只能忍著腿上的劇痛臉上還帶出一個似笑卻笑不出的表情。
“男爵。你覺得這個怎麼樣。”安妮突然從自己的手腕上扯下了一個用沙棘編製成的花冠。“這是我親手編織的祝福帶。”
“啊。殿下,這是我見過的最精緻的祝福帶。我想如果在耶路撒冷,這將是無數貴族夢寐以求的禮物。”加洛德注意的不是那個小小的花冠,是抓著它的那兩根纖細的手指。
“這是當然了。當年耶路撒冷的西比拉女王也曾經親自跑到我這裡請求我的祝福帶。”女孩微笑著將那個祝福帶放在了加洛德面前。
“哦。是嗎。在上帝之女面前,世俗的女王根本就不能和您相比。”加洛德突然覺得少女的口氣中有著一些淡淡的感覺。她提起這件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為了……為了……
“但是當時西比拉女王的手腕上戴著一個精緻的黃金手鐲。上面鑲嵌著很多的寶石,看來應該是大馬士革工匠的精心之作。”安妮好像是無意的提起了自己的所見,但是口氣中卻隱隱透出絲絲的羨慕和不快。“世俗的女王卻在上帝之女面前炫耀她的財富,真正是褻瀆的事情。你覺得呢?男爵!”
“殿下!”加洛德愣了一下。他突然感到這句話安妮並不是隨便說說的。上次某個阿拉伯婊子讓自己買什麼東西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口氣。
“沙漠裡的日子從來都很艱苦。我當然知道了。但是。但是。我卻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這也太……”安妮微微側過了臉,然後輕輕的嘆了口氣。不過她很快又坐正了身體,好像是不經意的撫摸著椅背上的那塊絲綢襯墊。“我從來都不喜歡這種顏色,但是能拿出來招待客人的卻只有這塊了。別的實在是太……太寒酸了。”
“殿下!”加洛德還沒有來得及表示什麼。身邊的老主教已經忍不住大叫起來。他是第一次聽到安妮竟然敢抱怨這些東西。絲綢,珠寶。這。這。這絕對不是一個修女應該能想的東西。他一定要讓安妮明白,作為修女她的一生只能和黑色或者是白色麻布布袍為伴。“上帝教導我們所有人要儉樸。奢華是一件可恥的事情。耶穌基督說過。商人如果能升入天堂,比駱駝穿過針眼還要難。所以殿下。您應該要明白……”
“主教大人!我想您應該要累了。請您退下吧!”少女的眼波一轉好像裡面含著一絲淚光。但是安妮的口氣一下冷酷了起來,她衝著老主教命令式的點了下頭。而博納德主教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終於還是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行了禮後退下了。
“殿下!我想……我想……那些世俗的珠寶永遠不能襯托出您的高貴和典雅。”加洛德看著老主教的背影,他必須在安妮和老主教之間尋找必要的平衡。這個女人,不過也是個目光短淺的女人。也不過是想著珠寶,絲綢,香料的女人而已。不過也對,哪有女人不喜歡這些東西的。但是看來這個老主教很反對這件事情,所以他更應該要小心說話。現在他可是任何一個都不能得罪,當然了他也知道老主教是這幾天才依附在安妮的手下。他的軍隊還不夠多,所以根本就不可能給自己這邊構成多少威脅。但是加洛德現在還不會貿貿然做出任何表示,畢竟安妮這邊不是還沒有開出底價呢。
“男爵。”科恩也沒想到安妮會說這樣的話。要知道他們的女主人為了他們甚至將所有的珠寶出手來給他們換取食物和武器。既然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就突然轉性了。不過騎士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安妮的意圖。既然紅鬍子答應要每個月向自己這邊表示忠心,那麼自己這邊更應該要好好利用利用,他也想看看紅鬍子的忠心到底有是價值多少的忠心。
“大人。”加洛德還看著安妮,不過他的腦袋還沒有完全壞掉。他知道除了安妮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