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信物謹慎的收藏好,馮蘊俊俏的臉上凝著滿意的笑。現在這些信物還派不上用場,得先散播些謠言,讓皇上對宋紫虞心生猜疑,然後再把這些宋紫虞曾經的纏綿往事一一呈現在皇上面前,到那時候,本美人就不相信,皇上還會視宋紫虞如稀世的珍寶!
現在,自己急切的想與陳妃見上一面。畢竟,陳妃是這深宮裡當仁不讓的造謠高手。可是,上次在宣安殿裡,陳妃明確的說過,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在宣安殿裡碰面。眼下,自己有事情要和陳妃商量,應該怎麼樣通知陳妃呢?馮蘊杏目流轉,然後把目光定在包裹得精緻的月餅上。麻利的下床,馮蘊走到一旁的紫檀木架前,從木架上拿來一個小籃子,把其中一個月餅的油紙開啟,在月餅背面刻上‘夜,宣見。’然後用油紙把月餅重新包裹好,又往籃子裡放了三個從未開啟過油紙的月餅。馮蘊滿意的笑笑,緩緩走到大廳裡,把門栓拿下,呼喚道:“淇兒……”
在隔壁偏房裡的淇兒聽到馮美人在呼喚自己,連忙放下手中的忙活,匆匆走到馮美人房間裡。見馮美人坐在長木椅子上,淇兒便輕聲問道:“美人喚奴婢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淇兒的眼,悄然環顧了一下大廳,見一切如常。心裡不由得有些疑惑,這美人不是說想小睡一會嗎,為何又喚自己來她房裡?!
看出淇兒有些疑惑,馮蘊爽朗的笑了笑,說道:“淇兒,你把這幾個月餅幫本美人送去躍宜宮給陳妃娘娘吧。本美人曾經聽聞陳妃娘娘說起過,她對水果作餡的月餅很是喜歡。”話說完,馮蘊把桌子上的籃子遞給淇兒。
知道馮美人與陳妃娘娘私下裡交情甚好,淇兒便從馮蘊手中接過籃子,輕聲說道:“奴婢這就去躍宜宮。”這深宮裡,哪個不是拉幫結派的呢,馮美人如此做,實是明智之舉。
見淇兒轉身欲走出房間,馮蘊笑得明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馮蘊說道:“淇兒,你不要忘了跟陳妃娘娘說,這月餅是莞芙宮的馮美人送給陳妃娘娘的,希望陳妃娘娘細細品嚐。”
朝馮美人點點頭,淇兒輕盈走出了馮蘊的房間。這人情嘛,總是要留個名的。所以,淇兒並沒有想到那麼多,也自然不知道這月餅背後的玄妙。
躍宜宮裡,陳妃的心情平靜了許多。輕柔撫摸著淡淡淤青的指,陳妃幽深的眸子裡有著淺淺的落寞。想不到,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麼久,到現在,除了瀲灩,自己什麼都沒有。最讓自己不甘心的是,自己用全部的溫柔陪伴晟燁度過了無數個不眠之夜,而他現在卻對自己冷若冰霜,不聞不問,日日夜夜與玉妃廝守在一起。陳妃冷然笑笑,自己早就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只不過,自己沒有想到,這一天,竟來得這麼的快……
096 散播謠言
聽聞守門的宮人說莞芙宮馮美人有東西要送給陳妃娘娘,歡兒便讓那宮人在正殿裡等一下。輕盈走入寢殿裡,歡兒見陳妃娘娘正坐在紅木長椅上,凝視著仍是淡淡淤青的指出神。看著這有些蒼涼的一幕,歡兒的心,莫名的難過。這陳妃娘娘這些年來,心機用盡。最終也沒能把皇上留在身邊。可見,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無論你怎麼強求,也不可能成為你的。希望陳妃娘娘不要這般的執著了,把別人傷害得傷痕累累,你自己也並不快樂,這又是何苦呢!在心裡微微嘆了口氣,歡兒輕聲說道:“娘娘,馮美人命她的婢女給娘娘送東西來了,那婢女此時正在宮門外等候。”
歡兒的話語,讓陳妃的思緒緩緩自怨恨里拉回。深邃的眼凝視著歡兒,陳妃緩緩問道:“馮美人有沒有來?”眼下自己這躍宜宮門前總是有禁衛軍在不分晝夜的巡查著,這分明是在監視著自己。如果馮蘊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親自來找自己,那她就真的沒有把自己叮囑她的話放在心上了。細長的指拂了拂烏黑的發,陳妃的眼眸如掖湖一樣,深不可測。
凝視著若有所思的陳妃娘娘,歡兒輕聲說道:“奴婢聽那守門的宮人說,馮美人並沒有來。來的是馮美人的婢女。”上回在宣安殿裡,陳妃娘娘都跟馮美人說了,有事就在宣安殿見面,這馮美人又怎麼會再到躍宜宮呢?!看來這確實是陳妃娘娘多慮了。
聽著歡兒輕柔的話語,陳妃滿意的笑笑。還算這馮蘊有記性,沒有把自己的話當作耳邊風。長眉微挑,陳妃說道:“讓那宮婢進來吧。”那馮蘊心機深沉,自己絕不信,她命人前來自己的躍宜宮,只是為了送些東西給自己。意味深長的笑笑,陳妃緩緩自紅木長椅上起來,漫步走進正殿。 風,吹動珠簾。正殿裡響起清脆的瓷珠碰撞聲,陳妃怡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