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有關於精靈的常識。知道費瑞靈現在的毛病,所以儘量保證同一時間只有二個人在交談。
正在交談中的是羅伊娜和耶塔祭祀。
羅伊娜的肉體恢復到了十三四歲的樣子,淺棕色的面板,淺金色打著小卷卷的頭髮,臉龐上細細的茸毛,配上剛剛拉長了的介於兒童和少女之間臉部輪廓,如果不看她的眼睛,人人都會當她是小孩子。
但那雙冰藍色的眼眸,如同雪山頂上不結冰的深湖般,看似一眼能看透,實則深不可測,而且湖面上還不住地閃爍著名為“睿智”的光點。
上個月從她復活起,就找了個巫師之光,開始彌補這千年來的知識斷層。巧得是,那個時候,正是耶塔祭祀因為主持了三次律則之書的分離陣法後,不得不回光明神殿休養的時候。
直到九天前,阿林特作為她學徒中唯一的麻瓜出生者,被命令帶她去麻瓜倫敦。
這一去,就是九天。
九天前是週末,而阿林特在週日晚餐前就回到了霍格沃茨,說是羅伊娜在倫敦找了個地方住下了。
直到戈迪復活的今天,她才不得不回到霍格沃茨,並用學校創始人才知道的方法,進入了禁林中心。
也就是說,今天是羅伊娜和耶塔祭祀的初次見面。
所有人都在觀察,以耶塔祭祀上次提到羅伊娜時的親暱口吻,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老師,”羅伊娜看見耶塔祭祀就衝上去恭恭敬敬地行禮,“是您嗎?”
“羅伊娜,”耶塔祭祀微笑著,伸手揉揉少女淺金色的小卷發,“還是老樣子嗎?做錯了事情就躲起來?我以為你長大以後這個毛病改了。”
羅伊娜羞愧地低下頭,冰藍色的眸子裡滿是淚光,“是我不好,沒有完成您最後的命令。”
耶塔祭祀輕拍著她的背,“不,那不能怪你。我們坐下說吧。”倒出熱茶遞到她手上,“我看到約櫃和赫爾加的後代,就知道了,留給你最後的那點時間,不夠你毀掉所有資料和實驗室的同時,救出赫爾加和約櫃的,兩樣裡面,你只能做到一樣。”
“是的,我把最機密的資料毀掉了,實驗室裡的精密儀器也被我毀掉了,但和那些初級的資料、器皿相比起來,赫爾加的生命更重要,約櫃是意外之喜。”羅伊娜咬著嘴唇,她當時做了她覺得最好的決定。
“是的,我要感謝你,”耶塔祭祀真誠地向羅伊娜道謝,“你給了赫爾加一個幸福的人生,她是赫奇帕奇唯一留傳於世的血脈了。”
“那些愚昧的麻瓜,”羅伊娜咬牙切齒,“我沒有毀滅的那些初級資料,成了麻瓜科技的起始,千年之後他們甚至造出了原子彈這種毀滅性的東西——他們還在試圖用鍊金手段製造生命。”
“神留下的知識,不能交到無信仰者的手中。”耶塔祭祀唸叨起這句寫在鍊金之書上的箴言。
“是的,他們根本連等價交換原則都不顧。”羅伊娜是真的很煩躁,“我去了麻瓜倫敦,才知道世界已經被他們弄得不成樣子了。”
“是的,”耶塔祭祀苦笑,“如果不是他們可勁地糟蹋這個世界,滅世之初也不會這麼早出現,我們也沒有復活的機會。”
“滅世之初的起因,”羅伊娜點頭,關於三個神殿的事情,三位創校人大致都知道了,“很可能就是我沒有徹底毀掉的那些東西,是我的錯。老師,當年您是不是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在臨死前,命令我毀掉所有的一切?不留給麻瓜們任何關於鍊金的知識?”
耶塔祭祀沒有說話,神情嚴肅地望著她。
“可赫爾加,我不能不救她。”羅伊娜柔弱地捂住了臉。
薩拉查瞪大了眼,哪怕是他,也沒見過羅伊娜臉上出現過這種表情。
挽救從小到大親如姐妹的朋友的生命,和挽救這個世界在幾萬年後不被毀滅,要是你,你會怎麼選?
如果你說你是正義者,會選擇這個世界。
那麼,再加上個前題——你視之如父的師長,剛剛被這個世界的當權者殺害,而你的朋友正是他唯一的血脈時,你還會不會大義凜然地選擇挽救這個世界?
聖人也做不到吧?
更何況,幾萬年後才會被毀滅的世界,稍微聰明一點的人就會想到,可以先救回了朋友,再集結人力來挽救世界也來得及吧?
“我沒有說你做錯了,”耶塔祭祀無奈地嘆息一聲,拍拍她的肩,“我非常感謝你救出了赫爾加。要說錯,也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將鍊金知識透露給麻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