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悅在雲澈的佔有中完全失去了自我,晨起,她的雙腿顫抖無法起身,雲澈這才後悔昨夜過於縱情,而凌子悅執拗地要去上朝,還是雲澈以君命令她在他寢宮中好好休息。
而今,雲澈只怕又要重蹈覆轍。他的愛意總是太洶湧,決堤時覆水難收。
凌子悅勉強撐起上身向後退去,雲澈卻扣住了她的腰身。
“你怕我?”雲澈的嗓音暗啞,嘴唇離得凌子悅極近,他灼熱的吐息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燃燒。
“阿璃……這裡是上林苑……”
“然後呢?”雲澈的雙手扣住凌子悅的手腕,目光灼然。
壓迫感襲來,凌子悅下意識又向後推了推,背脊抵在了床榻的邊緣,雲澈卻再度向前傾□來,吻住凌子悅,託著她的後腦緩緩躺下。他的衝撞不似前日那般急躁瘋狂,溫柔而緩慢,只是為了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凌子悅扣緊了臥榻的邊沿,而云澈卻將她的雙臂繞過自己的背脊。
“我就在這裡。抱著我。”
不是命令,他的話那般天經地義。
凌子悅睡的很沉,雲澈的手指一遍一遍撫過她的額頭,她的髮髻已經散開,髮絲在枕上鋪散開來。雲澈側躺著身撐著下巴,細細的看著她熟睡時的容顏。
他曾經嘲笑過那些為了女人丟掉江山的帝王,但每當他看著凌子悅,心中便像有無數愛意急待破繭而出。
他知道,這一世,他不可能再像這樣去愛另一個人了,凌子悅就像花火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焚盡了一切。
午後的日光傾斜著沿著營帳的邊沿落進來。
雲澈悄然起身,為她拉上褥子。
他知道凌子悅是極為喜愛那隻火狐,她喜愛它的靈動自由,所以從不希望雲澈獵殺它。它的美好在於山林之間,而並非搭在頸間的狐裘死物。雲澈心想還是去獵幾隻鷓鴣吧,黃昏時分與她在營帳前生火燒烤,飲酒暢談。
他吩咐盧順守在帳前,除非凌子悅醒了,其他人不得入內打擾。
雲澈上馬之後,與幾名侍軍奔入林中。
不久,帳外傳來的談話聲令睡意深沉的凌子悅隱隱轉醒。
“洛大人,陛下真不在帳中,您請回吧!”
“不在帳中?那公公您守在帳門口做什麼?洛敏行既然在上林苑見到陛下的御帳,自然是要來行君臣之禮的。公公您這般阻擋也不通報,是為何故?”
男子的聲音高揚跋扈,凌子悅不由得蹙起眉來,趕緊扯過外衫穿起。
“洛大人,陛下真的前去狩獵了!不信您可以問問這些侍衛!”
“問他們?陛下不在這裡,他們不跟著去卻守在這裡做什麼?”洛敏行冷哼一聲,只道盧順是在騙他,高聲道,“臣國定候洛敏行前來見駕!”
洛敏行乃是洛照江的弟弟洛照河的獨生子。洛照河在朝中無所作為,早年雲澈登基封他為國定候,不消三年便因病故去。其子洛敏行繼承其爵位,由於洛照江膝下無子,對於這個侄兒是相當厚愛,洛太后也對其溺愛有加,自然養成了他飛揚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毛病。
凌子悅倒吸一口氣,匆匆繫上腰帶,正要將散落的髮髻梳起,帳簾便被掀起。凌子悅背脊僵直,入內者正是洛敏行。
洛敏行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未及收拾的床榻,心想自己該不會正好打擾了雲澈的好事,正欲低頭請罪,卻不見雲澈,只看見不遠處一身著男裝的凌子悅。
洛敏行頓住了,唇上的笑容輕浮中更有幾分令人不悅的意味。
凌子悅將所有的驚慌收起,微微頷首道:“國定候。”
洛敏行雖然在外戚中地位顯赫,但論官職還是不及凌子悅的。
洛敏行頓時笑了起來,手指掠過凌子悅垂下的髮絲,“陛下的品味果真脫俗啊!這位便是明妃吧!”
沒想到他竟然將自己當成了明熙,凌子悅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話。
自己的身份乃朝臣,卻臥於天子的營帳之中,於禮不合。
洛敏行一向聲名狼藉,在他的封邑中只要他看上眼的女子,都會被強搶入府中受他摧殘。此刻的洛敏行早就被色膽蒙了心,只覺得眼前女子與他往日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他的手還未及觸上凌子悅的臉頰,凌子悅便向後退了一步。
“唉……在下也只是想將娘娘看清楚而已,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與敏行也是表兄弟,大家是一家人,娘娘何必害羞呢?”
“洛大人!這位並不是明妃,而是當朝雲光大夫凌子悅!”盧順趕緊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