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一向沒有什麼才幹,如此平庸卻得到先帝與陛下的賞識,從一介士子到太子太傅甚至於一朝丞相,容少均實在受之有愧。”
“老師!老師為人剛直,博學廣思,若沒有老師就沒有現在的朕!是朕辜負了老師的期望!老師之所以被罷免,是因為朕太急功近利!老師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讓朕認清楚情勢!”
容少均聽到此,雙眼溼潤起來。他本以為雲澈不懂,卻沒想到他懂了。
“陛下明白,微臣做什麼都值得!這是微臣給陛下上的最後一課。一定要忍,忍到羽翼豐滿,忍到時機成熟,忍到陛下逆天而行也無人阻攔。小不忍則亂大謀!欲速則不達啊!”容少均用力地按著雲澈的雙臂,他老淚縱橫。
雲澈的喉頭哽咽,“雲澈謝過老師!”
“陛下,容少均不求別的什麼,只求陛下能成為一代明君。容少均曾為太傅,只有陛下成為明君才能證明容少均這一生的心血!”
“學生明白!”
“凌子悅,”容少均看向凌子悅,握住她的手,“你這孩子一向心思細膩又冷≮。。 墨齋小說電子書≯靜,就連先帝都誇讚你有才學又正直……將來一定能成為陛下的鏡子,以良臣為鏡,方可智通天下。所以日後陛下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也無論你身邊的情形是怎樣的,老師希望你一直保持直言敢諫的本性!”
“學生明白!學生一定做到!”
“好了……陛下……微臣要上路了……”容少均退後一步,再度跪下,重重地行了一個禮,“微臣拜別陛下!”
雲澈的拳頭握的極緊,望著容少均的馬車漸行漸遠。
他心中明瞭,這位教導他多年的老師,只怕再難相見了。
容少均的馬車早已消失在路的盡頭,可雲澈的身影卻如同一棵樹,紮根於土壤之中
雲澈自那一日起,在朝堂之上便更加沉默,終日沉溺於上林苑,由明朔與張書謀相伴左右。
“書謀,明朔,這一次朕摔的很慘。”雲澈拉緊韁繩,笑著回頭望向追隨自己的臣子。
“陛下志氣高遠,鯤鵬展翼不在於一時。”張書謀安慰道。
“這一次,鎮國公主聯絡各路諸侯給朕施壓,如果沒有諸侯響應,她憑藉朝中的一幫文臣,又豈能如此囂張?”
“陛下看明白了,不知下一步有何打算?”明朔問。
“朕打算派一個人,前去搜羅那些諸侯王的不法之事,在他們之間製造間隙,朕不親自出手,要他們自己鬥個痛快!”
“不知陛下打算派何人前往?”張書謀蹙起眉頭,雲澈的想法固然高明,但是沒有合適的人選去做這件事,只怕適得其反還會引來鎮國公主的忌憚。
“書謀你這個人過分直率,心無城府。而明朔也必須留在朕的身邊。縱觀整個朝堂,朕倒是屬意莊潯擔任這個差使。”
“莊大人口若懸河,審時度勢,巧舌如簧,明朔與書謀不及也。況且他作為科舉後唯一留在朝中計程車子,也滿懷希望能有一番作為。陛下派他前去各個諸侯國,確實是最佳人選!”明朔十分贊同雲澈所想,張書謀也是。
三日之後,莊潯便被任命為紫金大夫,負責走訪各個諸侯郡國,美其名曰為朝廷欽差探查民情,實則是挑撥各路諸侯,各個擊破。
連日來雲澈對朝政漠不關心,鎮國公主卻不滿起來,“陛下這是怎麼回事?朝政不加決斷,只知道去上林苑嬉戲!”
“母親,陛下這不是信任您推薦的大臣嗎?況且免了丞相與太尉,陛下心中能痛快嗎?您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陛下散散心吧!”寧陽郡主勸道,生怕鎮國公主會對雲澈越發不滿意。
“陛下才不是要散心,而是向我這老太婆洩憤呢!”
“好了母親!您與陛下之間鬧的還不夠僵嗎?近日朝中又無甚大事,陛下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吧!”
鎮國公主沉默了,良久又道:“那凌子悅呢?還在府中養病嗎?”
“沒有母親您點頭,他的病哪裡好的了啊!”
此時的寧陽郡主已經明白雲澈在記恨自己了,現在最緩和自己與雲澈之間關係的方式莫過於讓凌子悅回到朝中。
“那就讓他再多病一些時日吧。”
寧陽郡主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又不知再說些什麼。
離開鎮國公主,寧陽郡主又前往洛太后寢宮。洛太后避而不見,只是遣了錦娘告知身體有恙不宜見客。
寧陽郡主哼了一聲,想那洛瑾瑜在自己面前從來都十分謙順,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