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婢女的髮式髮間卻插著一支翠亮的髮釵,釵有垂吊,步行間翩翩垂擺,“師太裡面請,二小姐正侯著您呢。”這是夏桃所見府裡第一個髮式上有物的婢女。
那女子雖有打量師太身邊以花布巾裹頭的夏桃,卻未出聲,引了她二人過外堂入了外起居。
前夜,府裡的婆子婢女們是專門打了水叫她三人由頭至尾清洗過的,連身上的衣物
4、第四章 進府 。。。
也有配備,便是師太的僧服據說也是家婢子新做了的。雖然不曾料想夏桃與隗石的存在,卻還是迅速備齊了套素色的。
匆匆而看,室內放著不少的蘭花。傢俱多圓潤,一反府內少有配飾的風格,掛滿了許多書畫,卻並不顯繁累,其中外起居圓扇門上那“心然居”的門幅竟是繡匾出的,看那筆跡像與“素心苑”有一曲同工之跡。
夏桃本以為這位二小姐定是身體極不好會歪在榻間柔弱不度,卻不想閉窗下一白服女子挽著極簡單的姑娘頭、髮間無一飾物、一手執書、單臂後至、清清然立在一片光亮裡,側偏低下的頭看不清她的樣貌,白服之上極其複雜地繡著翠色的紋路卻不知是個什麼,只比那先前婢女矮一些卻更為勻稱。雖未見實面亦覺是個極有氣志、極有講究的女孩。
“二小姐,師太來了。”
二小姐偏過頭來,打量莫心師太,卻是一眼的質疑。夏桃過到三十,也是見過些人,自然明白,這二小姐的眼神不是客意冒犯,只是家庭身份堆積起的本能質疑。莫心師太也不計較,只是面善地一聲“阿彌陀佛”再不開口。
二小姐比先前那大丫頭年輕些,一雙單鳳眼配著她本能的挑剔眼光便覺是個不好相處之人。面色潤淨,五觀精緻,瓜子小臉並不像遼東女子。雖不為最美卻也是萬里挑一的姿色,叫你實在挑不出她哪裡不好,單單看著便像畫裡的人物,只是過瘦了。
二小姐並未多打量夏桃,畢竟她那衣服太過粗劣,加之頭上那過俗的頭巾子讓此時的女子多是受不了的。
“師太請坐吧。”許久,這二小姐才出聲,那聲音卻叫夏桃生生又是一個激愣——酥啊!
莫心師太如何診治,自不必提,只說師太一指在二小姐膝內側一穴上一按便叫那小姐失聲大叫並落了淚來。
從“素心苑”回到暫住的院裡,夏桃正要求教,莫心師太卻先說道:“貧尼正按在她的陰陵穴上,此穴身好之人強壓自有感覺卻不強烈,然溼氣重者卻有明顯刺痛,而溼氣極重者只是輕點便極為不可受,如這位小姐。”師太挑簾而入,屋內也燃著一暖爐卻不過熱,她二人入了內,師太看夏桃自覺把那進門暖簾放置嚴實了,心下卻是一疑。
夏桃近了師太,往自己腿上一掐。師太笑著伸手在她膝骨根部一點,卻真叫夏桃皺了皺眉。
“溼氣過重在南方普通些,這二小姐處在這麼個乾冷之地卻溼氣如此之重,想是孃胎裡便受了溼的,偏偏自個兒又愛那極溼之物。”正說著,門外有老僕言語,說是二爺請師太前去。
夏桃一向怕寒,便沒有隨行。
正好隗石前來,二人便躲在內室小聲說話。
“從這府裡真的能尋到那欽天監的訊息?我們從京城隨師
4、第四章 進府 。。。
太來到這遼東廣寧,一路越發冷了,看你如此怕冷,可受的住?”
“別擔心了,沒什麼的。這裡也好,離那京城遠些。京城是非多,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們就受了波及。這廣寧雖遠些但這府裡的老爺是二品官,如果他肯幫忙自然能問到欽天監裡的情況。”夏桃從爐上倒了兩杯水各分了一杯,“我今天見了那二小姐,還是個小姑娘,看她屋裡的情況在府裡是個非常受寵的。如果跟她拉近了關係,問些情況應該不成問題。”
隗石一想:“那她好相處嗎?”
夏桃想想那二小姐的樣子,當即有些氣短。
在現代,夏桃雖極有主見和雄心,卻懼怕行動,所以才造成她三十歲了還一事無成。
輕嘆一口氣:“不管好不好相處,總要試試看……我想回家……沒有其他辦法了。”
隗石自不再多言。
以後數日,師太每日白天去看一次二小姐,回來便親自煎藥熬湯,餘時便居在案前寫寫畫畫。只是全程由夏桃隨著,教夏桃些醫理上的淺識。
反正也是無聊,加之夏桃現代過了二十五便自覺養生的重要,雖對醫理完全不通,卻愛看些養生食療的科普。此時師太肯教又不交學費,白得的大便宜誰不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