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竟然私霸民女。若不是自己私下做主取那田氏於他為妾,那田父還不知要鬧到怎麼個京城皆知。此事暗裡一打聽,卻原來是那塞黑思與弘時酒後慫恿,怎能不叫人寒心?
這人若是心裡有了生分與芥蒂,便再是看不清他人的真心與誠意,便是萬般待他好於他眼中也不過是虛偽;甚至背上一個償還所欠的“應該”。執拗於此,便也步步為錯、不與相忘了。
可惜,弘時還是他兒子,縱是相氣之下“過繼”於阿其那有放任於他不再相問之心,可兒子終是兒子,又怎麼可能處之如外人一般不順便發配邊疆或絞殺。
只是這弘時真是叫他徹底失望,屢教不改反變本加利
137、第一百三十五章 假如沒有秘密 。。。
,趁著酒意竟然強幸了個養心殿御前的答應,事後不但絲毫無悔還當著大臣們的面大放厥詞叫自己想不了了之也無臺階。
哎,每每想到種種,便只能放下碗筷暗自生悶,胸腹中雷電交加無處發散。
夏桃眼見老四吃沒一口便罷飯聚愁,便也覺得沒了胃口,一粒粒把拉著米粒,想從腦海裡把拉些笑話出來博君一笑,可她本就是木奈之人,記性又其差無比,竟然是一條笑話蝌蚪的影子都抓不到,便也罷了碗筷端著下巴發愁。
“想什麼?”
夏桃自然地翻個白眼:“為什麼我總是記不住東西呢?連個笑話也記不住。”
坐端著下巴,嘟起的嘴,愁擰的眉結,自棄的神色,就她這麼個樣子,胤禛便覺得很有些笑意,只是心結難抒,笑意也不過只是抽動了唇線卻開不懷心愁。
“多吃點吧。”胤禛主動夾了塊魚肉到她的碗中,自個兒也強迫著自己吞嚥食物。
或許是食物太過難嚥,二人很有默契地幾口便都飽了。
重新坐回北榻,夏桃眼見胤禛雖然重新執起了硃筆卻時時按撫太陽穴,便暗叫人備了熱水來,才搓著掌心道:“好久不曾馬殺雞了,要不今天歇一歇,早睡一下?”
胤禛難得有早睡的時候,只是這一會兒頭腦子確實沉重,雙肩如鑄,便淡嗯一聲起身往後殿寢居而去。
閏三月的時節已是公曆五月的春夏之交,晚間的紫禁城退卻了白日的炙悶有些許淡淡的清愁。
養心殿寢居最西間還不如賞心齋後寢的一半大。此時木盆之中熱水泛騰,胤禛透過淡淡的幾許水霧看她低垂著頭坐於對面給自己一點點的按撫雙腳,明明是幸福的時刻卻覺得窩心得難受。熱氣溼了她的臉面她卻並不在意,隨便以袖擦過便抬起他的一隻腳放於腿間認真替他按著著腳心。那力道不弱,一下下按著便一下下擊著他的心房,一股股苦澀的味道直泛於口。那些孤零零自過日子的苦悶便猶如一張網突然罩下,想要釋然,卻無法忘懷。
“可有想朕的時候?”
水煙嫋嫋。
“有……”
“……然後呢?”
“……一個人哭……一個人想……會想你有沒有發怒,會想你有沒有吃飯……無人的時候,就會一遍遍的唱……”
她的淚珠擦過腳底落於衣衫之中,無處可尋。
“……唱什麼……”
唱什麼?唱那些思念,不需要人聆聽卻無法抑制的思念。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如影影……隨行……無聲又無息……”
她的聲音很輕,只像在低喃,卻被他字字聽入。
“我無力抗拒特別是夜裡……”
那些夜裡,他不曾想起過她,一分一秒也不願想起,便是不想,可又有誰知道,那種執著的忘記又何常不是把思念
137、第一百三十五章 假如沒有秘密 。。。
擊碎了、碾末了、倒入清酒、強灌了,用一個人的堅強活著宣示一種沒有你也可以活的倔強?可當酒後清醒才驀然渡透,那只是一種態勢,故作的態勢,真實裡,沒有人希望那麼冷清地活。
可她唱得什麼?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如果愛他至此,又何來狠心而去?
雖然愛著,卻也恨著,那些思今與憤恨一般,雖然想忘卻無法輕棄。
他突然單臂揪住她的右臂提至面前,滿心滿眼都是這些年孤單啃噬的恨意:“你是個騙子,你是個騙子——!”他明明不想再傷害彼此了,卻為什麼吞不下那些冷漠的日子?心胸裡像是失了滿城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