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初降的大雪而立。
高忠、蘇海、焦進居在前。
蘇培盛一聲“行罰”,那板子便打在三等太監付圓的背、腰、臀、腿之上。
下人房在園子西南角一面曠肅的平地上。
付圓並沒有被封口。起先他還壓抑著,漸漸,便再難止住疼痛,拉開了嗓子號叫。
呼呼的強勁北風蓋住一切,偶爾幾聲人的尖細慘叫劃過。
幾十人的隊伍鴉雀無聲。開始還有人抬頭看兩眼,到最後,再沒有人敢抬起頭來。
好半晌,才聽蘇培盛複道:“這王府是王爺的王府,奴才是王爺的奴才,王爺只能養活忠心的奴才。此後,是活是死,全憑你們自己揣度。”
沒有一句質問,便了結了一條人命。
奴婢們心裡清楚,這便是奴才的宿命。
主子從來不需要解釋,也許他早已清楚一切或根本不肖去了解奴才們的行為動機。他只是要叫奴才們清楚地記得:叫你生是主子放縱,叫你死是主子定論。
不肖與這些奴才們周全。他要焦慮的事還太多,所能為竹桃這個奴婢做的,也不過如此。
胤禛這般告慰自己。
奴才與主子的區別,便在看待生死的卑微之上。奴才們
早已只能卑涼於命,而主子們卻對生死付之爭扎。
想死的未必會死,想活的未必能活。
白雪覆蓋一切悲喜,直到午後,從來睡著便不覺得餓的夏桃同志終於被餓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遲了幾天;大家放心;這週五前上首頁;是必須交文的;所以肯定會更足二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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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職業經 。。。
再偉大的人,也不過是要分分秒秒地過日子。
大雪已急飄了一日,整個圓明園在白雪皚皚下寂靜如野。
四宜堂裡的暖爐不少,熱烘烘烤得叫胤禛溼了內衫。可他並沒出聲,還是居在榻几上輕閒地看一本佛經。
榻下不遠正有個暖爐,那隻桃裹著夾色的貂衣就著暖爐勾著背坐在鋪著厚厚綿被的方木上,偶爾從風衣裡伸出一隻手翻一頁面前地上的話本。
胤禛收回目光,瞧一眼手邊那杯正山小種,紅褐的色澤、深苦的味道,往年裡最叫他不能忍受的。可現在,很平淡地接受了。
很多事,你不願、討厭、甚至憎惡,可到頭來,還是不得不屈從地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