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突得便剎住了閘,絞著眉抬頭看他:“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帶我出去了?你是不是故意想好了不告訴我?”
夏桃拿成線的眉眼瞪他。胤禛心裡雖然樂開了花,面上卻依舊淡定,接過她手裡的雜毛貂衣替她圍上,只淡淡說了句“走了”,便起步往外走。
夏桃暗生了須臾氣,提了步子便往外攆。
等著胤禛引了福晉、二格格兼相送的妻妾們出了正殿,眾人一看夏桃已披了件成色雖不好卻也不弱的貂衣立在簷下時,神色上都難免一驚。
不知道這件貂衣來歷的都當是王爺所賞,雖然成色不好也畢竟是需要不少貂物方能織成,也或許是王爺故意賞了這件成色不好的以遮人眼,背地裡還不知給這寡婦多少好東西。
夏桃雖然視力不好,也頂不住這麼許多視線,當時便在內緊緊抓住衣內裡,發誓再也不穿這麼顯眼的東西出來見人了。
“桃子也去嗎?太好了。”出門不用穿花盆底,維昕蹦達著便向夏桃而去。就這般,一行人在所有人的觀注裡出了院門,直往廣濟寺而去。
連下了幾日大雪,挑簾看去的屋瓦之上還是白雪皚皚。風從窗簾間遛進,還是吹得臉頰冷冷的。
“不冷了嗎?”胤禛難得見她如此興奮,竟是連冷都不懼了。
夏桃含笑著回頭看他一眼,便還是捨不得簾外的風景,連屋簷子上的翹角都看得心開意滿。
馬車子裡只有他二人,連蘇培盛也坐到了外面去。
可胤禛並不覺得孤獨。你若是看他便知道,他的唇角漾著一抹含笑。只因為那桃花的視線雖然不在他身上,可與他相背的人兒卻始終
116、第一百一十四章 桃滕繞胡楊 。。。
拉著他的手掌與之交握。
幸福就是手心裡的點點溫度,暖熱的卻不僅僅是肌膚,更是直到精神的脈度。
廣濟寺不愧是香火頂盛之地,大雪之後仍舊人頭湍動。
胤禛仍是去聽什麼大師道闡,維昕沒來過民寺,拉著福晉與靖格格一溜煙便不見了。
胤禛知道桃花喜歡自己遊玩,便留了劉保卿於她叫她自己活動去了,只是不許出寺。
此時已近午時,夏桃進寺前見離寺不遠有家烤紅薯的聞著極為口饞,便二人行到寺門來。那劉保卿得了爺的指令便不準夏桃出寺,自己叮囑了幾句便出寺買烤紅薯去了。
夏桃左右無事便立在寺內進口處看來往的人群,既有極為樸實的平民,也有衣著錦玉的商賈。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年代,物質文明得極度昌華也填補不了人類精神上的潰乏與彷徨。夏桃也曾親見過現代宮場的太太們一打一打往功德箱裡放錢,自己的老媽也曾拉著她去求那隨老尼張口開價的姻緣籤。在香燭嫋嫋的煙塵裡看不透的永遠是人心,看得透的永遠是慾望。
“你怎麼會在這裡?”胤禑扶著芷晴進寺,便見夏桃一臉出神而突兀地立在門下。
瓜爾佳芷晴便把她收入眼中。只見她一身錦貂卻落漠地立在來往急切的人群裡,明明是人群裡唯一不動人雕像卻又仿如是看盡時間的落淚觀音,明明超脫塵世卻又仿如只她為真。芷晴見她一回神,忙換了輕顏上前請安,這種樣子又彷彿剛剛自己的感覺只是空幻。
“四哥已經來了嗎?”
夏桃便領著他們往內走,其間,那個胤禑的女人時不時拿眼瞄她,她便也偏著頭一次次地看她,如此往復,等著兩人視線交匯,都不覺笑出了聲。
沒過須臾,劉寶兒捧著幾個軟香的紅薯跟上來,夏桃便把東西分給大家,偏胤禑不吃,她便與芷晴一人一個邊走邊自己撥皮邊吃邊互覺有趣地往裡走。
有些人你看一眼便討厭,縱是對方有金山銀山你也還是討厭。有些人你看一眼便喜歡,莫名其妙卻可以喜歡一輩子。瓜爾佳芷晴便是後者。從寺門到後寺禪房也不是太遠,她們二人卻已是互報了諸如姓名、身份、兄弟姐妹、喜好口味等等等等。
也或許是天生傾於樂天,這一會夏桃便覺得她又重新得了一段可能的友情。
幾人在去後禪房的僻靜路上卻遇到了靖格格。只見她仰首盯著一株壓滿積雪的松柏,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等著眾人上前招呼,那偏過頭來的靖格格到叫夏桃一震,似乎又是當初認識的那個靖格格,一臉的高傲與倔強。
面對命運,一個人能有多大的選擇?如果反抗不了,是不是就只能坦然接受?
“你們去吧,老和尚的禪房有什麼可看的。”靖格格自領了奴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