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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潑在白色衣裳上的黑墨,那些自從選了這條路就一直無法避免的陰暗狠厲,那些在暗夜喘息時以為此生再也不會擁有的溫暖就這麼猝不及防的來到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從不生疑,從不退縮,他又有什麼理由,去傷害她?
眼底全被暖意填滿,笑開時宛若花兒盛放,他低下頭,將那柔情蜜意全都傾注在她身上,“走,進去我好好講與你聽。”
“可是……你不是要出門?”
她又不傻,早就看出了他神色變化,這時也想做個大度的姑娘,鬆開手,揮揮衣袖道,“去辦你的事吧,我不急,等你回來便是。”
阮非白唇邊笑意加深,全部目光都在站在臺階上的她身上,陽光傾瀉,她的笑容燦爛的讓人深深沉醉,眼眸那麼明亮,似是能照開所有黑暗的道路,那一刻,他甚至想放下身上瑣事,就同她在這塵世裡度過靜好歲月。
流光小聲催促著,他回神,淡淡一笑,衝她點點頭,上了馬車,直接去往韓宅。
既然已然展開,那就快快結束。他還不想辜負老天的此番安排。仔仔細細在心頭回味了她說的那句等你回來,他低頭斂目,輕靠著後面,臉上笑容雖無那麼濃烈,卻是一派沉靜安然。
再反覆想著可能出現的對話和漏洞,直到覺得萬無一失,才真正的閉目休息。
韓家並不足懼,這次手握的籌碼夠重,若他真的那麼愛惜羽毛,應該會吐出一些昔年內幕,只是翟景,又會怎樣呢?他是他入金陵交的唯一一個真朋友,不問他出自何處,不問他為何而來,只是一直站在他身後支援,那些過往,徹夜長談,對月狂飲,高樓笑語,寫意山水……僅此一事,還能剩的了多少?
在他這般想著翟景心裡微微泛苦的時候,青昭也在相府裡托腮凝神思索。
實在是昨晚所見翟景跟平日表現大相徑庭,冷漠狠厲的對父親放話,對乍然失去性命的妙妙無動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