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地倒在塌上,不一會,便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得公孫華清雅的聲音傳來,“玉紫可在?”
“姬已入睡。”
“是麼?”公孫華的聲音有點失望,“今晚明月當空,最是好景,可惜了。”
玉紫睜開眼來。她聽著公孫華越去越遠的腳步聲,重新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一大早,玉紫便醒來了。
這一天,公孫華也來找過她幾次,不過玉紫都有意地避開了。她感覺到,公孫華與亞不同,亞那人,性野心粗,他雖然痴慕著自己,可終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匹夫,他的骨子裡,便沒有為愛守貞的概念。像他心情愉快時,便會與偶爾相遇的嬌嬌和村妹們,來個一夜狂歡。
又到了傍晚了。
一縷縷豔紅的殘陽抹白雲上,那縷紅,是如此的豔,如此的觸目驚心,直似鮮血。
玉紫倚在樹幹上,怔怔地望著天空。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一個人坐在了她身邊,他看了一眼似血的殘陽,低聲說道:“這夕陽真美。”
玉紫慢慢收回視線,看向俊俏白淨的公孫華。
她笑了笑,低低應道:“然,甚美。”她這才發現,公孫華竟是學著她,這般塌也不鋪便席地而坐。
玉紫望著他,笑道:“君這般行徑,可不似堂堂公孫!”
公孫華露出雪白的牙齒,有點羞澀地笑了笑,“公孫,只是虛名,不似便不似。”他說到這裡,雙眼亮晶晶地看向玉紫,低低說道:“姬腹中孩子,是趙出的,不是伯亞的!”
他的語氣中,藏著喜悅。
頓了頓,他又說道:“玉姬你現在是自由之身。”
玉紫看著天邊的夕陽,認真地問道:“君子因何重我?”她笑了笑,續道:“我玉姬,可不是絕色美人。”
公孫華打斷了她,認真地說道:“這世間美人多矣,姬與她們都不相同。初見姬時,華便覺得姬容光攝人,進退之際,張揚顯目,是華平生僅見。”他說著說著,伸手覆上了玉紫的手。
玉紫剛剛準備把手抽回,公孫華已是急急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低著頭,從地上扯出一根野草,訥訥地說道:“‘有美一人,清揚婉兮,巧笑倩兮’……玉姬,那一人便是你啊,你與世間婦人殊異。華,甚為傾慕。”
說罷,他雙手捧著那根草,呈送到玉紫面前,然後,雙眼眨巴眨巴地望著她。
在這個時代,男女相悅,路邊的芳草和野花,都是傳遞情意的禮物。
在公孫華眼巴巴地渴望中,玉紫笑了笑,她櫻唇動了動,她實在不知道要如何措辭,如何來面對眼前這個靦腆如少年的公孫。
在她的猶疑中,公孫華垂下雙眸,把那根草慎而重之地放在地上,低低說道:“我見過他。”他喃喃說道:“我見過趙出。賢公子出者,‘如切如磋,如琢如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