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地要求,在山坳中耕作,渠道也在開通。想來明年春日,便可得稻田數千畝。眾人得知稻田有收時,可回故地迎回妻兒,正興奮著。”
到了冬天了,通往三國的商隊,已明顯減少。玉紫便壓下行鏢的事,只是吩咐眾遊俠兒專心開荒。
開荒所選的地方,位於山坳深處,只有一個出口通往外面,三面的山脈,都有溪水流下,極適合耕種。
在這種交通極其不便,發展趨勢也完全不同的時代,她不願花費那個時間去尋找考證牛犁是否已經存在。她能做的,是把她記憶中的犁,模糊地畫出來。
玉紫畫出的玩意,與現實中的犁相差太遠,可以說,她只是提出這個設想。
但是,從古以來,任何發明,最難的是從無到有。一般而言,只要有個明著的方向,發明一件東西便不是那麼難。
鐵在這個時候稱做惡金,使用的人不多,但多少有人在該用。在玉紫的重金獎勵下,鐵犁不到一個月便出現了。
……
趙王宮中。
長大的,可裝上數十幾道菜餚的几面上,擺滿了食物。這些食物,有尋常的鼎煮之物,更多的,卻是各種炒菜。
趙王后溫柔地看著趙出,輕聲說道:“知王喜這些炒食。王何不嚐嚐?”
這兩月來,趙出食慾不振,吃飯時,經常朝那些食物看了一眼,隨便過一下口,便下令撤去。
趙王后眼見他一日消瘦過一日,心中不安,便把邯鄲城中,那最開始的四十三個酒家的炒菜師傅叫了幾個來,令他們做出這一桌菜。
因此,這桌上雖然有幾十道菜,可光一道炒野豬肉,便有四五碟,都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趙出冠冕下,俊美的臉神色淡漠,在對上趙王后殷勤溫柔的眼神時,他只是一眼瞟過,便毫不在意地別開。
趙出沒有注意到,當他的眼神瞟過時,趙王后嬌美的臉上,閃過一抹苦澀。
不過同時,她的笑容更溫柔了,見趙出遲遲不拿起筷子,她的聲音直是可以掬出水來,“大王,何不就食?你這數日間,每頓只是食得數口。大王日理萬機,怎可如此?”
趙出抬頭看向她。
他深邃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她,直盯得趙王后都有點狼狽時,他點了點頭,低聲說道:“然,我堂堂丈夫,怎可如此?”
他從一側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野豬肉放到嘴裡。
肉一入口,他便是一哽。
趙王后連忙欠起半身,關切地看著他。
趙出沒有抬頭,他一下又一下地,把口中的那塊肉嚼爛,一口吞入。
然後,他把米飯扒拉兩口,大大地塞入嘴中。直到一盅米飯全部入腹,他竟是再也沒向几上的菜餚伸出第二次筷子!
趙王后含笑的臉,在這一刻,慢慢轉為黯然。
不過一刻鐘,趙出便揮了揮手,冷冷地說道:“撤了!”
“諾。”
幾個寺人上前,端著滿幾沒動的菜餚退了下去。
趙出目光沉沉地望著外面光禿禿的樹木,低聲說道:“冬日了,天寒否?”
他的聲音極低,極低。
就在這時,一件嗚咽聲傳來。
趙出不耐煩地皺起眉頭,看向正以袖掩臉,低低抽泣的趙王后。
只是一眼,他便移開了視線,喝道:“退去!”他這一聲喝,極沉極重。
趙王后先是一噎,轉眼她的抽泣聲更大了,她以袖掩臉,從袖底下哽咽道:“大王怎能如此?大王怎能如此?”
她似是有太多的話,想一吐而出,“妾在大梁時,聽得嬌嬌們說起大王。她們說,‘大王乃風流丈夫,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縱世間最好的玉,也形容不了大王的風姿,縱是天下的明月,在大王面前也是光芒全無。’妾日日聽聞,心中對大王,實傾之慕之,恨不能日夜相守,生同塌,死同陵,生生死死,永不分離。”
當她說到“恨不能日夜相守,生同塌,死同陵,生生死死,永不分離”時,趙出的嘴角一揚,浮出了一抹嘲弄的冷笑。可是他看向外面隱隱青山的雙眸中,卻隱隱間,流露出一抹悵惘怔忡。
趙王后接過宮婢的手帕,把臉上的淚水拭了拭後,繼續說道:“妾在得知要嫁給大王后,歡喜之情,無法言說。因知大王風姿過人,妾日日彈琴,夜夜吹笙,只求得見大王后,可與大王共歡。”
她說到這裡,已是哽不成聲。
直是過了好一會,她才抬起淚水縱橫的臉,痴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