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你都許過我正妻。”
齊太子一噎。
他看向了她。
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眸,對上她白裡透紅的小臉,齊太子強忍的怒火,在迅速地消去,他悵然地說道:“昔日之諾,依然有效,”他的聲音沙啞了,他看著玉紫,說道:“魯氏,昔日之時,我曾許諾,總有一日,我會休去那婦人,許你為後。此諾,依然有效。”頓了頓,他又繼續道:“當日迫害你的吳袖,我已誅殺。”
玉紫聽到最後一句,差點哧笑出聲。從旁敲側擊中,她早已瞭解了,吳袖本是齊王和公孫寧安排在齊太子身邊的女人,也算是齊太子與這兩人達到某種協議的關鍵人物。但是,吳袖所有的價值,在齊太子與公孫寧徹底翻臉後,已經渾然無存。他之所以殺了吳袖,是因為她沒用了吧?這個男人,卻還把這個當作條件,向她表白,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不過,雖然可笑,吳袖畢竟是她的仇人,齊太子當著她的面誅殺,也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惡氣,所以玉紫不想因為此事與他爭持不休。
玉紫轉過雙眸,好奇地看著齊太子,暗暗忖道:“這個男人明明是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啊……。
齊太子的表情中,帶著一種失落。
這是一種面對自己無法把握的事的失落。
黑暗中,玉紫幽亮幽亮的雙眸,還在好奇地打量著他,月光幽幽,黑袍黑髮,她整個人彷彿溶入黑暗中,只有那明淨皎潔得毫無瑕疵的面容,以及那雙宛如秋水的眼眸,在黑暗中幽幽發亮。
齊太子看著看著,似是痴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上玉紫的臉。
玉紫沒動。
她任由他冰冷的大手撫上自己的臉頰。這般近距離看著他,玉紫突然發現,這個齊太子,也許真是對她有點情意的。
她想到這裡,不由有點好笑:這個無情的男人,以前的魯氏對他痴情一片,他毫不在意地捨棄了。現在在這裡裝痴情,又有奧妙意思?
夜風徐來,笙了飄飄,月光之下,樹影之中,相對無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玉紫才笑了笑,她伸手拂開他的手,嘆道:“太子,妾有一言,不問不快!”
“說罷。”
“妾之於君,何利可圖?”玉紫這話一出,齊太子俊臉一沉。
玉紫也不管他的臉色是多麼難看,徑自說道:“妾實是想不明白。那《攻城十器》君已到手,妾又非絕色,真不知,太子因何不捨!”
她這些話,是一鼓作氣說出的。這是梗在她心中的一個疑問,今天晚上,齊太子顯得特別溫和,而且,這樣的月色,還真是適合談心呢。
齊太子沉著臉,冷冷地瞪著玉紫。
玉紫卻是嘴角含笑,這個氣場大,她不敢正面與他對視,可是,她卻可以這般側著臉,一邊欣賞著月光下婆娑的樹影,一邊等著他的回答。
安靜中,齊太子直喘了一口氣,才沉聲說道:“魯氏與我,已無可用之處!”
玉紫嗖地轉頭,看向他。
齊太子盯著她,說道:“此次戰勝,魯國已獻上《攻城十器》後半部秘本,且奉上全部魯氏秘匠!姬之所長,於我已然無用。”
噫?
玉紫眨了眨眼,想道:魯氏匠師?我的所長?
她的心一跳:他為什麼把魯氏匠師與我的所長聯絡在一起?難不成原來的我,還藏了一手,把那個什麼後半部秘本默記在心中?而且在製造器物上面,還很有天份不成?
玉紫的嘴唇動了動,她的心念電轉,很想問個明白.可是這一問便露相了。
玉紫心中癢癢,很想知道自己前身的一些事,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怎麼來套他的話。
就在玉紫沉思時,齊太子手一伸,扣上她的手臂。
他扣得如此之緊,直令得玉紫吃痛地皺起了眉頭。
齊太子盯著她,輕聲說道:“魯氏,我實悅你。你回我身邊吧,我許你為正妻。以往對你不好的地方,定不再犯。”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似是呢喃。
玉紫看向他。
齊太子的薄唇抿得很緊,他很認真地看著他,那眼神是如此執著。
玉紫慢慢地搖了搖頭。
她伸出右手,扯開他扣著自己手臂的大手,清聲說道:“遲了!妾對君,已無情愛。”
齊太子俊美的臉上,浮出了一抹痛苦。
他慢慢地鬆開了她的手臂。
他緩緩側頭,一動不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