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是公子府最小的一道側門,從那側門出去,外面便是一大片荒地,地上長滿了雜草。
牛車緩慢地向前駛去。
那嬖人管事還在有一句沒一句地勸著玉紫,不過這個時候,玉紫連與他爭一爭的心思也沒有了。她咬著唇,暗暗想道:這一次,可一定要順利啊。不然,不然,我都要被人追債了。
她沒有想到,臨淄城的物價會這麼高,她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可以在曾城生活一年的一百刀幣,在這裡租個十平方大小,只有頂棚和石臺的店面,就花完了,還只有一個月的期限。害得她購買大豆和稻米,還要拿出公子出的劍鞘來證明身份,打下白條。
臨淄城的繁華,真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玉紫所選的地方,又是整個城中最為繁華的所在。從府中到那店面,只有五百步的距離,可這五百步,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趕到。
玉紫來到店面前時,太陽掛上了樹梢,她左右的店面,已把東西擺上。
牛車的到來,引得眾人頻頻注目。嬖人管事有點羞愧,他低著頭,以袖掩臉。
玉紫卻是不管,她跳下牛車,朝那管事喚道:“叟助我一臂!”
嬖人管事低頭跳下馬車,與玉紫一起把木桶抬到了石臺上。
把幾個木桶放下後,玉紫拍了拍手,朝著管事說道:“你回去吧。”
嬖人管事眼巴巴地看著她。他朝左右小心地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求道:“姬可是想販漿?如此,可掙得幾個刀幣啊?姬何不等公子回來,到得那時,美玉也罷,錦鍛也罷,還不是任由姬索取?”
玉紫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公子出?他可沒有這麼大方!”她不想多說,右手揮了揮,趕著管事,“去吧去吧,休得擔憂於我。我現在一副小兒裝扮,無人識得,到是叟多與貴人交遊,謹防被人識出,丟了府中顏面。”
玉紫這話一出,管事嚇了一跳,他連忙頭一埋,跳上去,趕著牛車,一溜煙衝出老遠。
玉紫眯著眼,等著管事一走,便把昨晚寫好的旗幟掛在右側的木樑上。飄揚的旗幟上,寫著兩個大大的齊字,‘美漿’。
其實,以玉紫的性格,是巴不得再多寫兩個字的。可是,這時的人實誠慣了,實事求是慣了,她要是寫上什麼“絕妙美漿”之類的,若是遇到一些暴戾的劍客,他們萬一覺得這漿的味道不是絕妙的美,會覺得上當受騙,怒起殺人的。
這個時代,識字的人稀少,而且普遍是貴族。因此掛上旗幟的,都是來些來頭的店鋪。如玉紫左右的店面,都只是在自家石臺上,擺著貨物,等著百姓們靠近。
現在,玉紫這面旗幟一掛,在一眾店面中,猶如臨風飄揚的戰旗,猶如一眾計程車中的寶馬,那效果是一等一的好,直引得路人頻頻望來。
眼見越來越多的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