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地籌擁下走了出來。
看到他,玉紫連忙低下頭來,盈盈一福。
公子出經過她身前時,衣襬一晃,停了下來。
他朝著玉紫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後,突然問道:“姬,處子乎?”
啊?
玉紫一僵,張著小嘴,瞪大雙眼看著他。
公子出嘴角再次一揚,他又朝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再次問道:“姬,有夏姬之色乎?”
夏姬這個女人,玉紫是知道的,她是春秋戰國史上的絕代佳人。
當下,她搖了搖頭,回道:“無。”怪了,他突然問這個幹嘛?
在玉紫眨巴的,不解的眼神中,公子出雙眼微陰,慢條斯理地說道:“姬既非處子,亦非絕色,怎地徹夜輾轉,張張惶惶?”
“轟”
玉紫小臉漲得通紅!他,他知道了?不對,他這話,怎麼這般刺耳?
玉紫的表現,顯然取悅了公子出,他哈哈一笑,長袖一甩,揚長而去。
他走得了老遠,那可惡的笑聲,還在不斷傳來。
公子出出府了。
整個府第,突然安靜起來。
玉紫百無聊賴地在花園中轉來轉去,這個府第中人不多,除了一些公子出帶來的臣下外,便是齊王送給他的奴隸婢僕。現在,那些臣下都隨著公子出出府了,留在府中的,都是一些訥訥半天,都擠不出一句話來的奴隸。
讓玉紫沒有想到的是,公子出這一出去,便是好幾天。
玉紫變得很閒了,整個府中,沒有人敢管她,同時,也不知公子出是怎麼交待的,居然也沒有人服侍她。
每天到了吃飯時,都是玉紫自己跑到廚房,找庖丁要了些肉食和粟米飯。
她畢竟是公子出帶回的姬妾,身份擺在那裡,因此,她的要求都得到了滿足。
到了晚上,她便是四肢一攤,往床塌上一躺,一個人守著深幽的寢殿,直到天明。
這時的她,竟似成了無主幽魂。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了。
玉紫有點心慌了。
她知道,公子出並不願意收納她的,而且,這人生太過無常,說不定公子出一回來,又把自己送人了。
想來想去,玉紫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
她伸手入懷,在衣袖中掏了掏,那裡面,有她從商隊蠻君那裡賺到的一百刀幣。這樣坐著混飯吃,混得一天混不了一世,要不,還是想法子賺點錢去?賺到了錢的話,也好跑路啊。
又過了兩天,玉紫終於打聽到,公子出和齊太子,遠去坻城迎接韓國來的公子了,約還要半個月才會回府。
於是,這一天下午,五十歲,生著一張包子臉的嬖人管事,苦著一張臉看著那個大搖大擺走向門口的少年。
一直跟著他的副手也伸出頭去,他朝門口那少年瞅了瞅,好奇地問道:“此何人也?”
嬖人管事的臉更苦了。
他呆呆傻傻地瞪著那少年的背影,半天才無力地回道:“他是玉姬。”
“噫?”
那漢子大吃一驚,他錯愕地問道:“玉,玉姬?”漢子急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姬為婦人,怎地易成丈夫而行?”
嬖人管事的臉簡直皺成了一團苦瓜,他喃喃說道:“姬不但易成少年,還拿走了公子的一個劍鞘。”劍,是代表貴族身份的禮器,玉姬把劍鞘摸了一個去,難不成,她不但假扮丈夫,還想假扮貴族?
那漢子驚呆了,他愕愕半晌,半天都不知說什麼好。
終於,半個時辰後,一輛牛車拉著玉姬,從側門駛了進來。
嬖人管事連忙小跑了過去,他看著馭夫從牛車上拉下一袋大豆,又拿下半袋稻米。然後,他看著玉姬從牛車上一跳而下,雙手一拍,朝著那馭夫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兩塊木片來。
這木片,本是一個圓形木塊,卻被利器一分為二。那木塊上寫了幾個字,仔細一看,上面寫的正是,“豆,兩袋,稻,袋半。”
兩片木塊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幾個字。
玉紫把左邊那半塊木片遞給馭夫,道:“三日後此時,憑此契見我。”
那馭夫慎重地接過木片,小心地收到懷中,道:“諾。”
“玉,玉姬。”
那馭夫一走,管事便急急上前,他看了一眼攤在地上的二個麻布袋,又盯著玉紫手中的半片木塊,吃吃地問道:“姬,姬一婦人,怎地有此契據?”玉紫手中的這木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