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最前面的那香車車簾掀開,那歌婢伸也頭來,對玉紫叫道:“小兒,近前來。”
“然。”
玉紫提步向她走去。
那歌婢伸出頭,朝著玉紫打量片刻後,皺眉問道:“何怏怏不樂?”
玉紫搖了搖頭,振作精神應道:“無事。”
那歌婢輕哼一聲,把昨天那捲書簡遞到她面前,聲音有點低,有點傲慢地說道:“小兒,誦完詩後,休要急著離去,且教我識識字。”
教她識字?
玉紫怔住了。
她迅速地抬起頭來看向那歌婢。
那歌婢正在小心地朝四下張望,彷彿,她不想讓眾人知道她與玉紫的對話。
在對上玉紫的眼神時,那歌婢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道:“你一雜工,日日行走,定當累了疲了。你教我識字,我許你坐車。”
這句話,依然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
玉紫看著這歌婢。
這時的玉紫,突然想道:記得孔老夫人之所以被後人一直銘記,是因為他是第一次不管學生的身份地位,而願意傳授知識的人。記得幾千年來,一直有“天地君親師”的碑位,老師,好似一直是受人尊敬的。
眼前這個女子,也不過是被人當貨物一樣送來轉去的歌婢,她憑什麼使喚我?
也許是玉紫打量的眼神有點異樣,那歌婢柳眉一縱,她心虛地瞟了一眼四周,轉向玉紫有點不耐煩,又有點尖利地低喝道:“你睹我作甚?”
她的聲音一落,與她同一輛馬車的一個少女伸出頭來,低低笑道:“鄭少姬,早跟你說了,識字者乃貴人,此兒雖然落魄,終也是貴人,你這要求,過矣!”
在這個少女取笑的時候,另一個閉著眼睛休息的少女,睜開眼來瞟了三人一眼,又重新合上。
鄭少姬在同伴面前,倒是很溫和有禮,她抿唇笑道:“貴人?既已落魄,便不是貴人!”說罷,她轉頭盯向玉紫,低喝道:“小兒,你猶豫作甚?”
玉紫微微一笑,她看著鄭少姬,淡淡地說道:“然,落魄者,已不是貴人。姬想向我識字,不無不可。”
玉紫說到這裡,笑了笑,聲音微提,吐詞十分清楚地說道:“教一字,收價十個刀幣!”
她的聲音著實不低。
一時之間,呼呼呼呼的風聲響起,卻是眾女同時掀開了車簾。
而且,連附近的劍客,也同時轉頭看向玉紫。
在眾人地注視中,玉紫一臉無所謂,而那鄭少姬,卻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頗為難堪。
果然,眾女大眼瞪小眼一會後,同時鬨笑起來,“鄭少姬,你欲向這小兒識字?”
“咄!識字是貴人之事,鄭少姬,你就算識了字,又能如何?”
“昨日求見公子出,鄭少姬,你那“詩”句還沒有誦出口,便被公子出趕回,是也不是?格格。”
“噫!我明白矣。鄭少姬識字,是想學得做詩,以取悅公子出呢?”
最後一句話一吐出,眾女露出一個恍然大悟